苦痛,我於心何忍?…”
哭到最後不知道是为他哭还是为自己哭,听著他那些温暖的声音,沈沈的浸入睡梦中。早晨醒来,发现手上多了一块椭圆形白玉,通体透明,未经雕琢,质朴非常,心生欢喜马上带在了身上,暗自想下次再见到卫青也可以还给他。
米兰见我神志清明,高兴的说道:“小姐总算是好了,可真是急死我们。”
“我啊,现在比猪都健康。” 以前每次大病初愈後总会深感活著还是美好的,躯体的疼痛能够帮助心灵的痛苦释放,这也许是心身合一中最奇妙的现象了。特别是现在告别那种成日担心君王会移情别恋的痛苦与担忧,身心也一下子轻盈起来。
之後几天我安静地呆在屋内调养身体,外面关於皇後寻死觅活地传言铺天盖地,彻并没有因此来看望我,倒是韩鄢常来看望我,我和他之间变的微妙起来,在我心里似乎把他当成了我真正的朋友,与他直来直去,毫无避讳。
在屋中闷了几日,著实有些难受了,这天,我来到御花园。依然满园芳香泗溢,依然满园!紫嫣红,哪里都是我们曾经的影子。彻,不管你跟谁走人生的道路,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够了,即使我没办法做到…打从心底去祝福,却仍然希望你眼中看到的我,又坚强又潇洒,就像电影中完美的主角一样。一声娇笑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僵住了,不远的地方,我看见刘彻正轻轻搂住那白衣女子的肩,将一朵娇豔的鲜花戴入好的发鬓,女子娇笑著,将臻首慢慢靠向他宽阔的肩膀。
我站在那里,象一座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不能移动,不能言语,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彻发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那惊喜很快就被掩盖:“皇後好雅兴,到御花园来赏花。”
我也回击道:“皇上的雅兴不是更好吗?不仅赏花,还可以赏美人呢!”
彻的脸色更加阴霾了,然後他笑道:“对呀!子夫,快来见过皇後!”
如果他是想打击我,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当卫子夫向我盈盈参拜时,我阻止了她:“不必了,你有孕在身免礼吧。”说完亲热地抓著卫子夫的手,左瞧右瞧,果然是一年前的女子,她被我看的莫名其妙,怎麽也不是,僵在那里。“子夫啊,你不知道皇上对女人的品位时好时坏,起伏不定,起初我还很担心皇上看人眼光出了问题呢,看到你我可总算是放心了,子夫长的花容月貌,没有这等姿色我还不放心把皇上拱手相让呢。”
卫子夫听得一头雾水,“子夫你要知道,皇上对男色只是一点业余爱好,你千万不要去跟他较真,他终归是喜欢美女的,这个男人嘛,喜新厌旧是免不了的,以後即使败给了那些後辈,只要它们年轻又美的祸国殃民,也输的心服口服是不是?所以啊子夫你以後是任重而道远,千万好好把握哦。皇上你说是不是啊?” 卫子夫听得是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像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我心里叹息,卫子夫,我也是为你好,早点给你打打预防针,你千万别怪我。
彻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扶起卫子夫,离开前还恼羞成怒瞪著我,我懊恼一时逞快得罪了这个祖宗以後不晓得会给自己带来什麽苦果。
第十四章:节外生枝
回过身,看到韩鄢,这个人从来不懂得什麽叫做避讳,把皇宫当他家後花园似的,“你知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他依旧一副痞子德行,“皇後恐怕所做的事情要比我偷听这事更不怎麽道德吧?”
“我只是告诉她皇帝的女人不好当而已,不必事到临头才觉悟,时时刻刻准备著,有错吗?”
“对对,皇後即使向她收学费也不过分,只可惜人家现在怀孕受不了这个惊吓,万一受不了这个刺激该如何是好哦。”
“只听新人笑哪管旧人哭,你倒好,找我这个昨日黄花来算帐!”真希望能象拍可恶的苍蝇一样把这头发情的花痴拍扁,气冲冲推开碍眼的他,往前走去。
韩鄢跟我後面嬉皮笑脸,“明日黄花不看也罢,不过你这个旧人可是厉害一上来就老虎发威,把新人震的七晕八素,让在下佩服万分。”
怒火一下子蹭的冒上来,转过身利落地踩向他的脚背,“你的意思说我是母老虎咯?”想想气愤难挡又揣了他几脚,发泄过後,我心情好了很多。
看到我多云转晴,我们边散步边聊天,韩鄢告诉我朝上发生的趣事和因为皇上的提拔引起老臣们对他的敌视。
“无论哪个时代都是一样,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必遭指责;推托栽赃,邀功领赏!”我大发感叹。
“我在里面是?” 韩鄢以为我是在安慰他,满怀期待地望著我,他以为他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啊?
“以皇上为中心,以皇上的喜怒哀乐为转轴,务虚、勿实,呵呵。”
“你一定要那麽打击我吗?”
“我的言辞已经修饰过,很委婉了。”我做出对他仁至义尽的表情。
“多谢皇後仁慈厚爱。”他也假惺惺地感恩戴德。
“农民靠天吃饭,我们靠皇上吃饭,呵呵,我什麽时候才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肆意妄为呢?”内心对海阔天空的世界无比向往起来,以前因为有彻对我全心的爱我甘愿被囚禁在这一方小天地中,可是现在我有什麽理由留在这里?
“与云为伴,与风同行,游遍五湖四海,游遍名山大川,领略当地美食,地域风情,那不是你所向往的吗?”
“你怎麽知道?”
“以前每次都冷落我,缠著张蹇讲各处风情,我就猜到了。”
“韩鄢,你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总是对别人洞若观火,让人在你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只有象心细如丝的他才能妥帖地迎合皇上的心思吧,否则皇上还未开口要攻打匈奴,他已经开始学习匈奴语和匈奴骑术。
“那我也要看对象的。”他傲慢地回答。
“我可不觉得荣幸。”我白了他几眼接著叹道,“世事明察洞若观火者,活得明白,但也累。不如糊涂些。”
“清醒装糊涂更难!” 韩鄢泼来一壶冷水。
“听说皇上把有名的才子司马相如招来了,可有此事?”我转移话题。
“确有此事,诗词做赋恐怕无人能及。”难得他如此真心地夸奖别人。
“如果连你都那麽说了,果真很有才华了,可惜我还是比较欣赏他的夫人卓文君。”
“哦,他夫人也是才华横溢,倒是难得。”
我轻声吟道,“一别之後,二地相思,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人传,九连环从中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