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嘶哑着喉咙哭喊“像你这样的人都该下地狱”,一边向着地狱狂奔而去,没有退路。
阴暗角落里只能催生出蘑菇。
荒谬至极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没有什么比这个看起来更无害,更无助,更绝望。
楚辞目光恍惚:“我这一生都在摆脱他,证明我和他不一样。”
叶雨声缓缓握紧了他的手。
—Alisa/艾莎莎—
Alisa的日子过得差强人意。
她的婆婆虽然每日在她耳边唠叨女德班精髓,但确实是真心对她。
譬如,一边念叨着“莎莎你以后一定要学着洗碗,哪有女人让男人洗衣服做饭的”,一边麻溜地去洗碗洗衣服,连水都不让Alisa沾。
正因为如此,Alisa也只敢轻微抱怨一番,而没有理由公然与之对立。
有婆婆承包家务带孩子,老公虽然收入远不如她却总变着花样哄她开心,儿子又乖又可爱,Alisa非但没有产后抑郁,还愈发滋润起来。
叶雨声和楚辞曾携带幼儿用品上门拜访过,Alisa母性泛滥,看他的目光充满慈爱。
小孩在摇篮里叫:“妈妈,妈妈……”
叶雨声乐了:“这么小就会说话呀,小天才。”
Alisa幸福地叹气:“不枉我叫了他那么多天妈妈。”
她向宝宝介绍叶雨声和楚辞:“宝贝,这是你小雨哥哥,这是楚叔叔……”
“……”叶雨声幽幽道:“那我是不是得喊您一声阿姨?”
—姚乾树&韩嫣—
两人吵起来了。
韩嫣小声地和姚乾树吵,姚乾树想大声又怕吓着她,也只能尽量降低音量。
叶雨声进门就听见萌妹音和悄悄话气音在吵架。
韩嫣:“你不要这么早安排,他到时候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学导.弹工程也跟你没关系,不要你管。”
姚乾树:“我是他爸怎么跟我没关系?这我必须管。”
“……冒昧问一句‘他’是谁?”叶雨声拧眉看着这两个人。
韩嫣脸一红。
姚乾树别扭地移开目光:“我们以后的孩子。”
这两人倒是连孩子读什么专业都计划上了。
.
姚乾树和韩嫣婚礼当天,叶雨声和楚辞穿着一模一样的西装出现在伴郎团。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紧张,”叶雨声扶正领带,望着花束和草坪,对楚辞道:“总觉得是我在和你结婚。”
楚辞提议:“想要一场婚礼吗?”
叶雨声摇头:“不了不了太刺激了。”
婚礼结束,楚辞的礼物姗姗来迟:一份遗嘱。
楚辞道:“虽然不知道你们对未来孩子的专业选择有什么争论,不过我想,我可以给他提供一个额外的选择。”
“楚辞,你这是……”姚乾树颇为震惊地接过律师递给他的文件。
楚辞随和地笑了笑:“小雨没有养孩子的意愿。”
这辈子就他们两个人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柚的投雷!!=3=
柏崖和子期单独开~会直接从高.潮开始写,写到结局,这一对是古早狗血风,慎入哦~
第82章 番外·子期与柏崖(上)
Ⅰ
经纪人皱眉,不赞同地看着柏崖:“我刚才问过团队,你和他们商量好的选曲是《Sunset Boulevard》?”
《Sunset Boulevard》(日落大道)是同名音乐剧中的名曲,是为了金钱名利而出卖自己的男主角落魄作家Joe,在沉沦和清醒之间的最后挣扎。
无论是这首歌的意境还是男主角Joe所象征的形象,都与柏崖的设定千差万别。且音乐剧中曲子比普通流行曲目难度较高,柏崖实力如何,他的经纪团队再清楚不过。
对于这个决定,经纪人充满疑虑。
柏崖淡淡点头:“要想转型,就要拿出点诚意来对不对?”
Ⅱ
宴厅对角线连接着两个人,柏崖,子期。
曾经亲密到在一张床上拍戏的双男主,如今有意识地与对方保持距离。
Alisa孕期不宜随意饮食,叶雨声和她跑到后厨找师傅开小灶。
楚辞独自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柏崖不愿与人交流,遂坐在楚辞旁边。
一秒,两秒,三秒……对角线上的某个人终于坐不住了。
子期走过来,刻意忽略了楚辞的存在,目光始终落在柏崖淡漠的脸上:“方便找个地方聊聊?”
冷淡的回答:“不方便。”
子期眉头一跳,压低声音:“为什么躲着我?”
“冤家才路窄,为什么一定要碰见你?”
子期的声音一沉再沉:“那你能不能不要坐在我朋友的男朋友旁边?”
“与你无关。”
“柏崖。”子期忍无可忍,抓住柏崖纤细的手腕将他拉起来,“跟我走。”
怕引人注意,柏崖小幅度挣扎着:“离我远一点。”
一直作壁上观的楚辞起身,稍带警醒意味地开口:“秦先生,公众人物最好注意公众形象。”
这种从小接触到大的、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让子期非常难受,他松手,对楚辞冷漠道:“与你无关。”
“……”楚辞觉得这两人搞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身份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然在某些方面诡异地雷同。
或许人与人之间本就是相似的。
身后有人端着酒杯叫了一声“秦少爷”,子期回头,目光一沉。
走前他留下一句:“十分钟之后休息室等我。”
柏崖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愠怒还是嘲讽:“凭什么以为他说什么我就会去做?”
楚辞友好提示:“你可以不去。”
潜台词:有本事你别去。
柏崖沉默半晌:“他就是大少爷心性,遇见什么好玩的新奇的都想去碰一碰,自负且自私。”
丝毫不知道这样会给对方带来多大麻烦。
楚辞:“让他死心。”
III
子期一进门就望见柏崖坐在窗台上,双脚随意悬在空中,像浮萍的根。他身后是大片光污染严重的天幕,茫茫夜色和灯红酒绿交相辉映。
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遥不可及,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人心惊,他朝柏崖伸出手:“你下来。”
柏崖低头看着那只恳切真挚的手。
好像世界上除那只手以外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假相,包括他自己,也是假的不存在的。
柏崖的语气缓和下来:“秦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从来都不是同一种人。”
“秦先生”这个称呼让子期不适应:“别说的跟跨物种交.配一样。”
柏崖微笑:“婊.子从良找老实人接盘是要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