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啊。”那人越显疯狂,脸色难看。
“你是假的,因为你也不知道你是谁。”周在易直视着那人,似乎是要看透到对方神魂深处的所在。
那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瞪大眼睛道:“你……”
“算了吧,他不会像你这般狼狈。”周在易直直走近,把那人逼到巨木前。
“你到底……”那人眼里第一次闪过疑惑。
“消失吧。”
周在易最后可能还想碰到对方,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幻境的碎裂却只用得着一瞬间。
“欢迎你,年轻的修士。”
一个黑瘦的驼背老人站在殿堂前,眼底混浊沧桑,身穿黑色僧服,若有若无的可怕气场将其存在感扩大到最大。
☆、僧人
“你会下棋吗?”僧人如是道。
“不会。”周在易警惕地盯着对方,那僧人身上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僧人从阴暗处走出来,混浊的眼底暗光掠过,道:“那下棋吧。”
“你想挑战简单的,一般的,还是困难的。”他又道。
“困难。”周在易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僧人表现得略微惊讶,问道:“嗯?你不会下棋,却挑战最难的,何解?”
“都一样。”
“为何说都一样。”僧人又问。
“你不会让对手赢。”
“……哈哈哈,有趣的小孩。”当然,太有趣也不好。
僧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刚刚也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孩来挑战,他选了中等的,是谓谨慎。”
“没用。”这说的言简意赅。
“他本是必输之局,可惜本人没看出来,最后是一个女孩拉出了平局,也算幸运。”僧人侃侃而谈,表情带笑,像街头任何一个喜欢谈往事的老人。
“小鬼,这人不好搞。”覃老在意识海突然发话。
僧人眼色一沉,警告道:“这位覃姓老人,局开了后可不要多说。”
“啧,果然能看出老夫的存在么。”覃老不爽道。
“你是什么人。”能发现覃老的存在,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周在易下意识地多了几分警惕。
“枯山的普通僧人,爱好下棋,如此。”僧人道。
话语刚落,周在易面前就随着出现一桌棋盘,朝向他的是黑子,反之是白字,棋局已然定型,是谓残局。
“开始吧。”周在易道。
“开始之前,有一问,知道天下有多少种契约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刘秦南只告诉自己这僧人的存在,而对棋局只用一言置评,说是一定会过,不用担心,而这一问多少有点突兀,想了想,道:“……不知道。”
“契约的存在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第一个想到的人本意是要偷天。”
“天道么。”周在易若有所思。
“是,那是天道的力量,那人抽离天道,通过某些手段甚至做成了卷轴,人人都能用,也是厉害。”僧人对此久远的事情仿佛是历历在目,语气里甚至是怀念。
听着,周在易皱眉道:“你想说什么。”又是这样,一个一个,以为说的好像很懂自己,好像早就摸透了一切,刘秦南也是如此,下次见面必须要跟他把话问明白,自己若是不问,他怕是连自己想知道都不知道,周在易脸色阴沉。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向别人问出真相的念头。
“无事,只是好奇一问。”僧人干枯的脸上拉出一个诡异的笑颜,看起来有点恐怖。
好奇?自己身上又不存在什么值得被好奇跟契约有关的事,这僧人看似没在开玩笑,周在易眼里闪过几丝疑惑。
僧人不再提此事,只是挥手放出灵力写就的字句,道:“这规则,你可看懂了?”
“不是一般的棋局。”这游戏规则跟他之前略有听说的确实不一样,各自分黑白两方各自一步博弈才是,这个是一次两步。
“一般的就一般了。”僧人了然道。
“开始吧。”周在易观察了许久,并未看出这棋局有什么特殊。
一个时辰过后。
“你赢了。”
僧人放下棋子,坦然道。
“……”说是很难,但是确实没有什么所谓的波澜,跟刘秦南说的算是丝毫不差,但是搞不懂的东西就是一个□□,周在易就是赢了脸色也没有好看多少。
“等等,你赢了这棋局是可以出去,但如果你能回答老夫一个问题,老夫就将一个秘宝送与你,如何?”
“说问题。”
“这是一个故事了,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要塞,如果失去这个要塞的话国家一定将亡,一个守城将军,姑且叫他郭将军,城里粮草将绝,国内的后勤等不到,而外邦已经兵临城下很久了,这时候放在郭将军面前的有几个选择,一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着饿死,二是选择一个修罗之路,想尽方法熬到援军,而方法,只有一个是可以想象的,简单说的话就是吃人,吃老弱病残,以来保持军队战斗力。”
“这位将军那一天走回自己家,把他妻子杀了,分与诸位将士吃食,而这当然不能解局,两位他的副将也杀了他们自己的妻子,再然后就是杀人吃人了,终于他们等到了援军,击溃敌军,保护了国家。”
“而与此同时,对这位将军的处置问题被放上了朝堂,吃人救国?放弃等死?大臣们开始了激烈的辩论,后来的辩论结果是那位将军没被判罪,以此了之。”
“至此,老夫的问题是,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这位将军当是受罚还是不受罚呢?”
第一问才是真正的问题。第二个只是平常人会趋向回答的问题,这是一个提醒,虽然没有什么必要。
这问题很玄乎,僧人既没有告诉对方该往哪方面回答,也没有限制任何的范围,明明是生死攸关的局面,他的口气却像个在闲谈故事的无聊老人,昏暗阴冷的地洞之内,气氛亦没有丝毫的紧张。
没有任何偏向趋向,又没有任何限制和范围的问题,不具有如何的目的性。
这是玄问。
面无表情地听完故事,周在易抬眼盯着僧人,眼里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道:“这不过是一般情境之下发生的一般事件,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这番话,居然是把这故事当做发生了无处次且还在发生着的一般事件看了,杀妻吃人报国杀敌忠君,无论哪个都是应该关注的点,无论从罪与功还是人与非人上谈都相当的正常,而周在易的话意味的是,这些的东西都不值一提。
僧人眼神微变,问道:“他们吃人,何解?”
“吃人,是谓那些将士们么,那位郭将军是如何想到这个,人可不是天生就会想到这个,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之中,那么可以想象的是,有没有人向郭将军提议了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