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景放下碗筷,端起汤了喝一口,在他含笑的眼神里将碗放下,擦了擦嘴,足足过了两分钟,才把那句话说出来。
“我说,要不是我没你力气大,今天□□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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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宁见景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恢复了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从头发到衣角,哪哪儿都透着一股撩人气。
荆修竹靠在柜子边蹙眉,“穿这么漂亮出去干什么?”
宁见景走过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说:“出去应酬,乖乖在家等着爷回来宠幸你,别闹脾气。”
屋内灯光偏冷,照在宁见景脸上的时候莫名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我送你。”
“你送我去找漂亮姑娘玩儿吗?”宁见景低笑,伸出手搭在他颈后交叉欺近,“哥,你这么大度的吗?”
“你还有力气?”荆修竹凉飕飕的垂眼看他,“还想再来一次?”
宁见景松开手,也一脸冷漠,“不了,还不想死。”
他走在前头,荆修竹跟在后面,不自觉地看了看他的腿。
下午的时候他一直顾忌着他的腿,但却没怎么发现有异常,按照林述走失之前的脚伤,和褚姣所说的那种状况,他的腿是应该有无法恢复的损伤的,但他却没发现。
在那种情动的时候,他都克制的很好。
荆修竹又不由自主地想,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是林述,他只是宁见景。
他看着前面背影清瘦的已经开始步入青年的少年,他寄回去的样本还需要过几天才能拿到报告,他是不是林述,就快要知道了。
如果他是,他就稍稍准备一下告诉他。
如果不是,荆修竹更要告诉他,上几次他字里行间问起林述,明明就是吃醋的模样却不肯直说。
小傲娇。
他相信自己是一回事,自己对他坦白又是另一回事。
荆修竹希望他对自己坦诚,更不会对他有所隐瞒,不管是否相认林德伟,都应该由他自己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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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见景要去的地方像是个酒会,差不多到地点的时候他才知道,却没多问是做什么,也没问有什么人。
他没主动说,却在下车的时候问他要不要一道儿进去。
他穿的不算正式,但也不落寒酸,毕竟光凭着他的脸,就已经可以让这里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了。
荆修竹穿的倒是普通,白衬衫黑长裤,头发甚至都没有精心打理,和这些衣香鬓影的人一比,像是个走错片场的路人甲。
“我就不过去给你丢人了,自个儿去吧,我在门口等你。”荆修竹伸手给他解开安全带,摸了摸他的脸交代:“身上有伤不许喝酒。”
宁见景点头,探头过来亲了他一下,“那你等我,很快就出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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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修竹坐在车里等他,关了车内灯,静静地坐着。
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母亲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从她对待自己从家里出来打游戏,两年不肯原谅他就能看的出来。
他不一样,母亲不原谅他,他可以死皮赖脸的回去,在她的冷眼嫌弃下连续吹自己两个小时的彩虹屁,然后把自己的奖杯摆在她入眼可见的任何地方。
但宁见景不行,他舍不得让宁见景看到冷眼。
电话很快接通,荆母冷声问:“打电话来干什么?”
荆修竹含笑问:“哎哟荆太太怎么气儿这么大,荆先生惹着你了?”
“少给我装蒜,你知道我气的是什么。”荆母正在吃饭,一接通电话就没胃口了,将筷子放在桌上,冷哼了声:“这次又想拿什么来忽悠我?”
“那不能。”荆修竹连忙说:“我哪儿敢忽悠您啊,我跟您说的句句肺腑,认个干儿子对您亏哪儿了您说,你脖子上还戴着那条项链呢吧。”
荆母一怔,“我还给你。”
“别别别。”荆修竹开了点窗户,指尖无意识地轻点在车窗上笑,荆母问他:“你笑什么?”
“我说了怕你骂我。”
荆母油盐不进地冷淡道:“怕我骂你就别说了,我看你也干不出什么好事儿,等等……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们已经……”
荆修竹忙道:“那不能,你还没答应我怎么能对人家动手,到时候你非要拆散我们,那人孩子都是我的人了,我成什么了,始乱终弃是不是。”
“你敢!”
荆修竹低笑,自个儿妈还是好忽悠,却没立刻说破,轻咳了声继续忽悠:“其实你戴的那个项链是我送你的,我自己买的,他送你的东西,被我克扣下来了。”
荆母愣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好啊你个兔崽子,怪不得不让我跟他说项链的事儿,原来你还克扣下来了,你可真不要脸。”
荆修竹忽略掉被母亲评价的不要脸,叹了口气,真情实感地忽悠:“其实这个孩子那天来,是被我硬拉来的,我骗他说你们老两口空巢老人想找人说说话,他心有不忍就被我骗过去了。我不让他买礼物,收了咱家的笔又过意不去,就把自己戴的那个价值连城的宝石耳钉摘了下来,让我送你。”
荆母忽然沉默,心尖疼了一下,想听他继续说,可偏偏荆修竹又不说了,故意吊人胃口,只能听见一个浅浅的呼吸声和叹气声。
“别卖关子了,快说!”
荆修竹忍笑,伸手抵着额头故作平静地说:“那个耳钉他一直戴着,应该是很宝贝的东西,却毫不犹豫的将它送给了你。在他心里应该是很渴望有你这样一个妈妈的,又不敢期待,因为那不是他的,所以他要用相对等价的东西与您交换。”
荆修竹知道,自个儿的母亲虽然固执,但她却不是心狠的人,这么多年他赚的所有钱全部花在了找林述和赡养林德伟上,她是知道的。
她从未置喙,只是可惜仍旧没有消息。
“我跟他说过很多次喜欢,甚至逼着他回应我,他一直很抗拒,不敢轻易打开内心,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就不会受伤。”荆修竹说着说着,已经不是在忽悠了,他在把真实的情况说给母亲听。
不管母亲想法怎样,他应该把这些说清楚。
“对他来说,连爱都是伤害,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回应我的喜欢。”顿了顿,荆修竹郑重地说:“妈,他这样倾尽所有的爱我,我不能辜负他。”
荆母陷入了沉思,手指不自觉的扣着手背,直到手背上出现了一丝血痕,荆父才发觉不大对劲,忙拿开她的手指,“怎么了?”
荆母伸手格开他的手:“没……没事。”
荆母呼吸略显不稳,心尖上浮动着一丝抓不住的心疼和不忍,让她咬紧了嘴唇,耳里专注地听着儿子的声音。
半晌。
荆母说:“可他……可他年纪轻轻就会买凶伤人,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