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被扎这一刀本也是自作自受;只是这一次挨刀的位置当真不走运罢了。他想三少爷得知了要怎么嘲笑他,会不会给他在墓上坟前刻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字儿?但当真轮到是自己时,才知道风流是假,生死离别是真,牡丹的颜色再好,却又不是自己的,在眼底转着,散了,飞远了。没了我,牡丹也照样开;但三哥怎么办呢?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哪里走?
喻余青痛吸一声,挣出一口气来,断续艰难说道:“……是。无论如何,请……请老前辈救我。”
那老人点了点头,道:“从哪儿说起呢?唉,太多了,也不知说不说得完……看你造化罢,还是得从头说起。”
“我们这副模样,自然不是天生的;被铁链铐在这里,也当然不是自愿的。归根究底,还是由那凤文所起。你们怕也知道,这龙图是武功图谱,龟数是数术演论,而凤文谜团最多,几不可解。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凤文最初的所有者,你们所见的那尊金身舍利身上:那人叫沈忘荃,是个蛊师。”
“他擅长的蛊术,还与寻常不同。他最擅长‘嫁接’,能把人蛊和物蛊、生蛊和素蛊合在一处,便如冬虫夏草那般。所以他在世之时,江湖人称‘嫁蛊神通’。你知道,我们十二家能在这江湖上扬名立万,亏得就是这三样秘籍法宝;但沈忘荃想要独吞凤文,居然宁死不交。当时十二家的家主联手,将他困在这座那时才刚刚兴建的十二楼里。沈忘荃双拳难敌四手,别无他法,只得就范。但他嫁蛊之名,也不是白得的,便在这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也就是这个圈套,害得十二家这百来年间被这登楼规矩束手掣肘,没有一个子孙晚辈是真正将三门秘笈学全了的,能在江湖上折下比先贤更大的万儿。呵呵,也不知道这狠心歹毒的男人是怎么想的,折自己一个不成,还要绵延祸害小辈……”他为了救治喻余青,内力尽输与他体内,自己精力渐弱,但提到沈忘荃,仍然是不住口的喃喃痛骂。也亏得是人有千面,便是一张嘴在不住口的骂,另一人的手脚在忙着救治,也几心二用,各有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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