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吧,不用管我。我再多陪她一会儿。”那老妇双鬓花白,看上去仿佛半百,好心道:“那我给你换个软垫也好过些。”
喻余青是风流惯了的,对女子尤其讨喜,也不啻于老幼,旁人对他好,他便愈发加倍,微微笑道:“不敢劳动妈妈。”赶着上前把她手里垫子接了,还搀扶着一路走出去,这才自己返回享堂重新跪下;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曾替王樵抄经抄到滚瓜烂熟,便默默念了三回,这才轻轻道:“你的坟茔,我教人整治过了。只是是我作的,也不知合不合你心意……”他想了想,“三哥也好,他忙完了就会过来看你。这阵子我们聊了所有,唯独没有聊过你的事。那就像一口疤,结了茧子还是会疼,……我不敢碰它,最好待会儿也不要碰见他。”最后再轻轻道,“你若在天有灵,请一定护佑三哥顺遂,这趟无比凶险……我怕我护不了他……”
他独自絮絮了许久,突然听得熟悉的脚步声响,步伐声一边重黏着一边轻,心中又是隐隐一痛,果然见王樵走到他身边,寻他刚跪过的蒲团跪了,也上了香;他朝喻余青眨眨眼,从怀里摸出一副不知是什么小画儿,悄摸塞去牌位底下。起身时握住喻余青的手,“放心吧,”他低声道,“我就牵到门口。”
他们却不知在祖堂外,那洒扫老妇只默默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她那阴鸷眼神被花丛遮挡,由不敢置信逐渐转为狠戾。她快走几步转过庭廊,面前突然有个小山般的人影几乎要撞到她身上来,连声道:“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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