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问道:“你莫不是……”
“是。”
对方好像都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没等他说完话就回答了。
卫轻低头笑道:“原来不是梦啊……”
“……什么?”
“没什么。”
卫轻重新对上他的眼光,说道:“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那天黑灯瞎火的,蜡烛也点不着,我都没看清你。”
那人没说话。
卫轻又问,“你怎么进来的,没有人盘问你?”
话刚出口,卫轻想起那天他来无影去无踪的事迹,便觉得自己这问题问的太失水准。
那人只是不以为然的笑了。
“正好我正犯困呢,你来的真是时候。”
“那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常言道,春困秋乏夏打盹,你要是不来,这一日春光我就又睡过去了,所以你来得正是时候。”
见那人又不答话卫轻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我看今儿个天不错,不如咱们去放纸鸢可好?”
“好。”
于是拉着那人一路走到自己房里,那人斜靠在门上看着卫轻在屋里翻箱倒柜,等的久了有些不耐烦问道:“在找什么?”
卫轻头也不抬回道:“不是说要去放纸鸢,得有东西才能放啊。奇怪……前年张叔给我糊的那个蝴蝶上哪去了?你在等一下,我就快找着了。”
又等了约么一刻钟时间,卫轻终于找着了,俩人拿着蝴蝶纸鸢来到了镇上一块空旷的地方,没有屋檐树木的遮挡,已经有了些人了,来的多半都是半大孩子,像卫轻这年岁的占少数,那人看着比卫轻年长,又比卫轻高一大截,站在一群少年当中更显得格格不入。
卫轻把纸鸢递给那人,那人有些木然地看着卫轻,也不去接。
卫轻把风筝又往前递了些,说道:“你拿着这个,待会我跑到那得时候你就松开手。”
那人别别扭扭地结果纸鸢,双手生硬地抓着蝴蝶翅膀,卫轻把线放了放,开始朝前跑,刚跑了几步发现那人已经松手了,没飞起来。
卫轻重新返回去,捡起纸鸢重新递给卫轻,说道:“你松手松的有点早了,这次稍微晚一点再松手。”
卫轻重新朝前奔跑跑了老远一回头纸鸢还在那人手里被牢牢地握着,卫轻想大声告诉他松开手,刚张开了嘴却发现他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又悻悻地闭上了嘴,卫轻无力地叹了口气,又返回去,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就这么喜欢这花蝴蝶舍不得松手?”
那人一皱眉,说道:“你不是说叫我晚一点松手吗?”
卫轻好笑又无奈道:“先不管这些了,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想叫你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你。”
那人脸色当即有些僵硬,在心里稍稍挣扎了一番后才开口答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叫什么?”
“嗯……秦风怎么样?”
“秦风?”
“嗯,秦是我娘的姓,风是因为我见到你就总能想到清风徐徐。”
“呵,好名字。那你的名字呢?”
“卫轻。”
卫、情……
秦风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第三次纸鸢终于飞起来了,卫轻望着在天上飞翔的蝴蝶纸鸢,笑得一脸灿烂。秦风偷偷看着卫轻的笑脸,看着看着心里竟生出一丝温暖来。不知是不是这春天温暖的风吹到了秦风心里。
两人一直玩耍到天色渐暗,不想回家便就近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到了傍晚风稍微凉了些,正好吹干了白天身上出的汗。
卫轻觉得秦风总是没什么表情冷着一张脸,不只是天生就如此还是因为不开心,于是卫轻便
讲了好些个笑话给秦风,卫轻自己讲得时候一直嘻嘻哈哈的笑得合不拢嘴,秦风却还是板着一张脸。
卫轻看他这样子也不气,反而觉得更加好笑,笑个不停。
秦风看着眼前这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也被他传染的笑了出来。
这下,卫轻不笑了。
这以后,秦风总是有事没事隔三差五便来找卫轻,有时他们俩会相约一起出去,又时躲在屋顶上谈天说地,两个人相互熟悉,相互依赖。
有一天秦风和卫轻两个人在聊天,秦风问道:“我看外面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人都娶妻生子了,你呢?”
“怎么我都不急你倒是替我急上了?”
“你不想么?”
卫轻看了秦风一眼,道:“我想呀,我怎么不想,温香软玉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喜欢死了,再生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人生无憾了。”
秦风轻笑一声,说道:“呵,姑娘倒是好,娃娃有什么可稀罕的。”
卫轻玩味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秦风看了卫轻一眼,沉思道:“素净,不妖艳的。”
“你倒是挺挑。”
“别说我了,你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何时才能娶上媳妇。”
“我怎么了?”
秦风打趣说道:“你们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为何你身上的衣裳却看不出有一丝贵气,也未免太素了些。”
卫轻低头审视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裳,满不在意地说道:“一件衣裳而已,要那么贵气做什么?”
秦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恨你爹么?”
“我爹?恨他做什么?”
“他对你不是不好么?”
“可是他从来也没冻着我或是饿着我,我也好好的长到现在了。其实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总是心怀怨恨的人活着很累。”
“嗯。”
跟卫轻交往时间长了,以至于秦风都已经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一日,卫宅二房和三房不知因为点什么事,在院子里吵起来了,就二房那嗓门,站到外面街上都得堵耳朵,更别说正在房里小憩的卫轻了,生生被吵醒的。
三房本不是爱咋呼的人,便说道:“别喊了,有什么事屋里说,卫轻还在家里,让这么多下人和孩子听见了笑话。”
二房一听卫轻在家里,嗓门更上一层楼,喊道:“他在家怎么了?她听见怎么了?他敢笑话谁啊?他自己就是个大笑话。要不是当年他娘设计他爹怀上了他,不然就凭他娘那点姿色,卫成林能娶她?笑话!卫成林当时和我好的时候还没你呢!他当时附在我耳边说,要不是意外有了那小崽子没得办法,他一定第一个娶我,如今想想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我要是正房你以为你还能进卫家的大门?你还有资格在这耀武扬威的?即使我现在是二房,我也比你大……”
“咱俩的事就说咱俩的事,你别乱说别人的事……”
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卫轻一个字都听不清了,耳朵两边嗡嗡作响,来回萦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