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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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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在这小小的陶碗里。

“我的祖上,是因为暴雨晚了两天,山外面的亲人就要全部杀光。”一个中年妇女哭嚎道。她的面容消瘦,颧骨锋利到要突出来,声音像是喉咙里卡住腐肉的秃鹫。

“丈夫也死了,儿子也死了,当年□□带进来的人里,有不少是我□□母那样的无依无靠的寡妇。”一个年轻人这样说。

“脸上刺字,用沾了不洁之物的木刺扎进去,扎破骨头,死都得带着耻辱的印记。”

“膝盖骨都没了,只能用手撑着地干活儿,手都磨破了,显出森森的骨茬子……”

“上一任的‘季’出走后再没回来过。”一群人窃窃私语着“男人活不下去,男人活不下去,女人更活不下去的世界。”

这仿佛是后世的某种邪教聚会一般。立香想着,一群人,离开了主流的社会近千年了,哪怕是对着一团火,都能把生活中所有的不快和愤怒倾泻到一个假想的对象中去。

那碗浓稠的液体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立香嫌恶地向后不动声色退了半步,以防这碗参合了不知道多少人唾沫星子的不明液体,在附和的时候,把口水溅到自己身上。

所有人都发出某种野兽不受控制了才会欣喜的嘶吼,立香下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碗酿造仇恨的液体沸腾了,所有人都在跟着欢呼,嘶吼,上蹿下跳。仪式是不容被打断的,他这名客人仅仅是被允许旁观,根本不可以介入。

整个棚子内外,愤怒是会传染一般的席卷了整个村落。所有人面容扭曲,尖叫着,怒吼着,控诉着那个给他们带来一切“不幸”的秦始皇,先是从自己的祖先如何如何背井离乡开始,再到现在:田地长不出谷子是秦始皇的诅咒,因为他祭天时只顾着自己的功绩、捕鱼的人溺死在河水中,他们还得从那条不洁的河中取水做饭……情绪是具有传染性的,立香甚至也想跟着他们大声呼喊,说都是秦始皇这个混账,把自己丢在这样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但是他的身体,贴着大腿的部分有一块冰凉的金属,哪怕没有开机,手机,作为‌­‍‎‌现​‎‎‌‍代‍‌‌社会的某种图腾,仍然具有定海神针一般的作用。立香冷静下来了,看着闹哄哄的人群。

娥姁原本带着一种充满力量感的美丽,她举起身边的一根杆子,捅到了一堆火堆中,狠狠一挑,漫天飞舞的火星子便弹跳出去,砸在人的脸上、身上。那些人的皮肤粗糙,这只是轻微的灼痛,但更加能刺激出群情激奋的效果。

他几乎以为这场祭祀无法控制的时候,人群渐渐沉寂下来,如同摩西分海一般,通红的人群中走出一名老妪。她身材高大,哪怕佝偻下来,头部也与一旁的壮汉平齐。那张老脸肃穆且冷淡,皱纹堆叠出一种奇特地,让人不容抗拒的威仪,宛若无坚不摧、所向无敌、无所畏惧地,被风刀霜剑雕刻了千年,打磨出了这样无畏的,毫不动摇的气势。

连立香都被这种骇人的气势震慑住了,娥姁哭着扑倒在地上,很快,人群三三两两围绕着那个老妇人跪下。季带头喊出婴儿会说话时的第一个音,那个古老的,不管跨越多少文明,多漫长的时空,都会延续的传承。

“m——ma”

立香震惊地抬头凝视着她,这是提亚马特?不对,月世界的提妈是……这个世界是月世界和现实的夹缝吗?还是……

狂热的呼喊不断回想,又渐渐沉寂。这个女人是一种速效的定心丸一样让掌控着所有人的情绪。

夜深了,立香单独一个人睡在山洞里,习惯性地掏出手机。

“战争的概念都被抹消了。”立香心想,如果大秦还有什么危险到秦始皇都无法掌控的地方……

“不对哦。”君王调出了“记事本”,打着字:“并不是朕无法掌控的地方,而是朕不屑于掌控的地方。”

立香思索了一下:“有失地不去收复,有分裂不去统一,法不下乡,德不束贤,都是因为不值。”

如果始皇会发出声音,那一定带了点儿笑意:“不错,世界上没有什么真理是永恒的,推动人做决定的,永远是利弊得失。”

反乌托邦与反乌托邦。立香笑了笑,本来以为始皇的治下已经是反乌托邦的顶点,没想到依然有漏洞。

他翻了个身:“陛下您追求什么呢?”

“先别说这个,有人来了。”

☆、惊魂

手机的电量还剩下37%,非常微妙的数字。

门外有人在说话,即便是语言不通,立香也能凭借着本能,判断这这些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始皇给完提示后就遁了,立香把头埋进被子里,嗅到了一股子霉味儿。

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

就算不坚持赌约,输了大概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从未坚持过什么,向来随波逐流的人生,好像也不该怀有什么希望。

可是夜黑风高杀人夜,真要为了一时意气把小命交代在这儿吗?

他在‌­‍‎‌现​‎‎‌‍代‍‌‌社会,家庭环境小康到了安逸,以至于从来不挣不夺,自以为按照安排好的道路走便可,若是那路不好走呢?换一条便是了,他毕竟是有试错的机会的。

可是生在‍​­‌‎古‌‍‍代­‍‌​‍,升斗小民,身无长物,甚至也无一技傍身,他和秦始皇斗完了气,才发现一举一动,都在人掌握之中。

无所依靠,此时少年的身体里,才稍微抽出了一点儿,像那个“救世主藤丸立香”的骨气,那微不足道的骨气被冷风一吹,刚刚出土的新芽,便颤巍巍缩了回去。

窗外的声音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传来“准备”“仪式”等字样,夜深了,猛然间传来敲门的声音更让人心神一震。

“睡了吗?”一般这种时候敲门,这种时候说话,不管是什么声音,总该是个投石问路的意思。

说曹操,曹操到。立香深呼吸了几口气,屋里空荡荡的,只地上摆着只没油的陶碗灯。他捡起那灯狠狠往地上一摔,捡了一片陶片捏在手心,慢慢推开门。

来人是阿季,抱着一床被子,他那张脸看起来不算多忠厚,三角眼吊起一个稍显油滑的弧度,本人到比脸上显得质朴多了。立香的屋子很久没人住了,铺盖还是从哪家箱子里临时翻出来的。山里露重,那还是个半大孩子,娥姁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让他把自家小儿子的被子送来,小孩子和父母先凑合一夜。

阿季进了门,轻手轻脚掩住了,也不往前走,只低声边说边笔画:“从今晚起,不管是谁叫你的门,都别开。”

“为什么?”立香不解,他指了指自己脑子,比划着。

阿季沉默了半晌,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一双蒲扇般的手拍在立香肩膀上,又指了指这个院子,指了指天:“总之,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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