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突然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开始剧烈翻腾起来，就像里面隐藏了什么看不见的巨兽，正努力挣脱开这液态的枷锁，逃出它的束缚。

于返景眼睁睁地看见一个鱼头一点点从液体里露出来，大张的鱼嘴里露着牙，尖锐得像是被打磨过一样。

于返景使劲攀住藤蔓，朝着地面的方向荡过去。

等他落地之后，那条鱼已经露出了身体的大半部分。幸好除了牙齿，这条鱼怎么看都是一条普通鱼。

于返景一边戒备地看着它，一边往后稍稍退了一步。

可这条鱼欺骗了他。

从这么诡异的液体里凭空钻出的鱼，怎么会是正经鱼。

它的鱼尾部分，赫然是人类的两只脚，还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告诉于返景：我当然不是正经鱼。

人脚鱼微微呲牙，盯着于返景看了一会儿。于返景大气也没有敢喘一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它一扭身子，同他在地上看到的鱼头人身生物一样，在空气里划着水，缓慢地向前游去之后，于返景才松懈下来。

于返景亦步亦趋地跟在人脚鱼的身后，它似乎有着很强的目的性，在遇到岔路时也丝毫没有犹豫。

先前幽暗的光线已经渐渐明亮起来，甚至有点接近刺眼。

坑坑洼洼的地面也变得光滑起来，是由于长期有人走动导致的。

人脚鱼突然放缓了速度，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它微微拱起身子，两只脚快速摆动着向前猛地一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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