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说,圣上已经准了。”
她斜眼瞥了刘冉一眼,笑道:“你还是姑娘家,脸皮子薄,你生得好,人也端正,但太端正了。”
这话正刺着刘冉,嘴唇都白了。
其实这话哪里需要淑妃告诉刘松,宫里的消息本来就跟小风似得窜得飞快,更何况这种事关恩宠的事。
吴姗耘听了这些传言,开始还不信,后来传得多了,有模有样,等刘冉昭仪封号下来,吴珊耘一颗心彻底落地,震惊之余,又醋又自怜。
连这种事,她都比不上刘冉,自己果然比她差了一截。不甘心能怎么样?也得咽下这口气。
吴姗耘甩甩头,她只能在女官这个位子上一条路走到黑了。
这些日子,她忙得脚不沾地,去太妃宫妃命妇处传旨的好差事没派在她头上,吴姗耘尽在后面忙些又累又不讨好的活儿。
她如今手底下只有赵嬷嬷一个,缺个人也一直没配齐。只好卷起袖子大事小事都自己办了,回到房中就累得跟条狗一样,往床上一趟就睡着了。
吴姗耘看见其他掌言司言出入风采,不禁感慨,即便是同一个衙门,也有高低贵贱。其实也羡慕,但她估摸自己是最新进的掌言,论资排辈还没轮到她风光吧。
吴姗耘这日终于把手头的所有事项办完,抻个懒腰舒展筋骨,筋都还没拉开呢,就见司言抱着一堆账簿进来了。吴姗耘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司言说:“吴掌言辛苦了,差事办得又快又好,不愧是常掌正带出来的人。”说着把小山样的账簿往她跟前一推,说:“这些就再劳烦掌言辛苦辛苦。”
吴姗耘问:“亲蚕礼不就是明日了么,怎么还有?”
“这是万寿节的,怎么你不知道圣上的生辰就在下个月?”司言一惊一乍地说。
吴姗耘还真没留意,圣上往年都不兴过生辰,但打死她也不敢说不知道,只得点头应下差事,抱着账簿转身。
赵嬷嬷一惊,不知是惊讶吴姗耘怎么又回来了,还是惊讶她手里竟然抱着这么大一摞东西。不过赵嬷嬷到底在宫中混得久了,转眼,她捂着头说:“哎哟哟,掌言大人,您看我一把年纪,没日没夜跟着您干了这么久,还当自己年轻呢,结果今早头就疼得跟裂开了似得。好在是差事办完了才疼起来,没耽误差事。请您准个假,容我休息两日。”
吴姗耘能怎么说,能让这么她带病坚持么?只得一翻眼皮,放了她走。
剩下她一个人,越想越气,把手一松,噼噼啪啪落了一地,把她的脚都埋了。
“啊~~~~”吴姗耘郁闷得大喊一声。
却惹来更响亮的一声回响。
吴珊耘确定不是回声,寻声找去,看到了正捏着酒杯对干嚎的常掌正。
吴珊耘对常碧蓉一个大美人做出仰天长啸这样的举动不惊讶,反倒对她喝酒很惊讶。
常掌正历来滴酒不沾,克制得很,说是不喜欢醒后嘴干头疼。
此时,桌上两个拳头大的小酒坛,一倒一立,都开了封。吴珊耘心中喊了一声“不得了”,看来常掌正遇上大事了。
其实也不算大事,只是常碧蓉近来很不顺,前程上早就不作念想,婚姻也来操-蛋。
与周霖在一起,常碧蓉是非常迁就对方的,但就是这样,两人还是散了。
具体为什么事情呢?
都是些小事。
比如,常碧蓉鼻子一热一凉就流鼻涕,吃饭的时候常备一条手帕在手边。周霖见了,问:“你怎么老揩鼻涕?”
“大小这样,冷了热了先从这儿开始。”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所以晚上得裹着头裹着脚睡,不然喷嚏能打醒来。”
周霖嗤笑了一声。
常碧蓉心中咯噔一下,如果她没判断错,这表情是嫌弃。
这个男人嫌弃她。
不仅嫌弃她,还嫌弃她的家。
年底前,两家上面走动的时候。
周霖拜访过常家后,很直白,或是肆无忌惮地说:“就你们家?你们家那点儿家底,连四壁都是土色。”
这是实情,让常碧蓉不禁心一缩。
头一回,常碧蓉认识到,婚姻看的不仅仅是男女双方,还有双方家底的暗暗对比。
她家中朴素哪里比得上周霖家中殷实,但这样被人当面戳,让她难以下台。
“快来吃瓜。”周母热情招待,常碧蓉只好换了副面孔把要说的话咽下。
周霖却还在说:“你爹说话真有意思,给我们俩封个过年红包,竟然说‘祝你们百年好合’,哈哈哈....”周霖忍不住大笑。
其实当时常碧蓉接过爹爹的红包,当时也觉得略尴尬。她爹娘久在家中,少与人走动,在待人接物上略有生疏。常父这话说的是有些不太合时宜。但到底是自己爹,谁在意呢,可她爹不是周霖爹啊。
常碧蓉气得甩手便走了。
周霖却毫无察觉,也或许根本就不屑察觉。
常碧蓉与周霖在一起总是很刻意地去接近他,比如找个借口捏捏他的耳垂,比如拍拍他的微鼓的肚子。可是周霖却从来不逾矩,更不主动。
常碧蓉不知该欢喜遇到了一位正人君子,还是该怀疑自己的魅力。
最后她慢慢明白,是这个男人不爱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在一个人默默写,没有人支持,也没有反馈,好难过。。。好艰难。。。
☆、常碧蓉醉酒
常碧蓉明白了这点,有些心酸,特地约出周霖,打算好好谈谈。可她等来周霖,却不知从何说起,心累的不想开口。
两人站在河边的柳树下却百无聊赖,只好倚着阑槛看湖水。
常碧蓉忽然意识到,这样的情况挺多,而大多数是自己打开僵局。她今天突然不想了,就想看看会怎么样。
于是那一下午,两人一直无言,并立看水。
最后分道扬镳。
常碧蓉心中已有了底。
无奈家中父母欢天喜地,周霖也未正式提出,便心存侥幸拖延着。
到了年底,常碧蓉在家早早做了准备,知道周霖要来,常父常母也早起开始收拾。
辰时末,周霖果然带着礼节来拜访。常碧蓉今天收拾得格外用心,立在前院的小树下,朝周霖盈盈一笑。
“你来了啊!”她上前挽住周霖。
周霖把东西送到屋中,去拜见常碧蓉父母。
常家为常碧蓉的婚事头疼了好些年,如今看着准姑爷上门,也是格外高兴,周霖虽然有些胖,但年岁相当,前程尚可,家中也殷实,实在是个衬意的人选。
三人客气过,各自落座。
常碧蓉的父母是极老实的人,场面上的话不大会说。说完几句话,就冷场了,略尴尬。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