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印,狰狞恐怖的似利爪不断的抓挖着我的心。我憋住躲旷欲出的眼泪,干涩涩开口:“您没事吧?”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觉察我没有大碍,便拍了自己身上的沙土,去扶摩托车。听妈妈讲年轻时的父亲很有力气,随手就能抓起过百斤的粮食袋。现在看着他略微吃力的扶起摩托车,脚底的冰面似嘲笑他衰老一般,让他不停的打滑、无法使力。我揉了揉磕在地上的膝盖,跛着脚过去帮他。我们二人扶起车子,我才觉手掌上传来刺痛。父亲担忧的问我:“你头没碰到地上吧?”我气恼又心酸,摇着头对他道:“别管我了,您怎么样啊?头疼吗?肩膀没事吧?”他微微摇头,脸色难看。我们二人一身狼狈,一路磕磕绊绊折腾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母亲又倚在门边等我们,身边站着小燃和小狗。母亲见状,急切的看我再看父亲,我让她别担心。我去拿摔得浑身泥沙的包裹,父亲却抢先抓在左手上,我只好牵着小燃的手进了屋子,桌上的饭菜还一筷子未动。
第二天清晨我听到院子里窸窸窣窣的声响,但是冬天家里的被窝总有一种让人不愿起床的魔力。我翻了身子又陷入沉睡,待睁眼已经是早晨八点五十多,母亲照样站在炉火边煮着饭菜。小燃嘟着小嘴,黑黑的睫毛又长又翘,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比从外婆家回来后要白胖了许多。我亲了一口她的小胖脸,软软的,上面还沾着糖汁。像每一个寒假一样,粗茶淡饭,人满月圆,美中不足的是父亲又不在身边,而我也像是习惯了他的缺席,要是他在我可能会不自然。一想到那天他下意识的保护我,我的心头又泛上酸涩和负罪感,要是没有我他也不会伤成那样。怕我不自在他就离开,我一回家他就退避,难道我们父女终究是跨不过那道坎吗?还是我不愿意试着接纳和原谅,是我太小心眼吗?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母亲也不再以泪洗面,她劝解让我不要再恨父亲,说他很疼我只是我不知道而已。要是高一时的我,我会生硬倔强的反驳母亲,疼我就是让我疼吗?有那样疼爱女儿的父亲吗?但现在我只能点点头,这世界上愿为我舍弃性命的能有几人?那天如果是一辆冲向我的汽车,我想父亲也会毫不犹豫地替我挡了。当然,以后也有可能出现为我舍命的人,但是无怨无悔且不置一词的人只有我的父亲和母亲。我深知他从小疼我,但是我们都吝于表达,都不愿意让对方知察。这样别扭深沉的爱,一旦遇到有关母亲的问题,我们就会起很难化解的矛盾。临走都没让我送送他,性格相似成这样,真的是我亲爹啊。整个假期大雪时断时续,出门的路积了厚厚的雪,山顶永远不化的白色就像秦淮河上遮着面纱的女子一般,神秘高洁。乡村里的冬夜,昏黄的灯光伴着寒风摇曳,屋子里不灭的炭火暖了一室的温热。我居于深山,枯枝穿过冬日渐暖的阳光,难得的心安时长。母亲看着我和小燃总是一脸慈爱,父亲留下的钱支撑着我们过完了整个冬天。母亲节俭,我的生活费她也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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