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声,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幼时因好奇抓来养的蝉。
那只蝉,孤单的在琉璃瓶里呆了三天,叫了三天,然后在一个夜晚,悄无声息的死去。
她哭了很久,以为是自己把蝉给养死了,结果爹安慰她,说蝉,一旦出土,原本最多就只能活七天。
七天……
她伸出手,一根一根掰下自己的手指头,直到第四根的时候停下来。
抬起头,寻着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处望去,天上的星星还是和四天前一样,明亮,又黯淡。
没有张美娘的张家,和以前一样,天,也和一样。
那和蝉一样被关了四天的她,能和蝉一样还有三天的性命吗?至少,让她再看一样爹娘。
密不透风的闷热屋子中,张美娘只感觉无处不在的冰凉像水一样慢慢靠近,涨潮,直到快要将她整个人没顶。
“爹,娘!”
“又在叫了。”
外头终于有了人声,两个巡夜的壮妇抹去嘴角的油渍,也不用灯,踩在半截砖上朝柴房里张望了一眼,看到披头散发的张美娘抱头蹲在墙角身子前后摇摆,大喊爹娘,对视一眼,接着撇撇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个子壮妇从怀里掏出一包之前藏好的蚕豆,边往嘴里扔边道:“这时候叫爹娘有甚么用,都让她给连累了。”
矮一些那个也不敢去碰蚕豆,带着些巴结的神色问:“三老爷真活不成了?”
“三十棍子。”
高个子手比划了一下,说起家里老爷们受罪的事儿显然让她兴致勃勃,“这么宽,生生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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