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国这么久,去时和此时已是天翻地覆,他不能冒险带她在身边。他当年费了力气救她,不是要她为自己涉险,是想要她有自己的新生。
细碎的、棕色的烟丝掉在甲板上、她和他的皮鞋上。
沈奚应了,喉咙口被什么堵着,不晓得再说什么。
傅侗文看一看怀表上的时间,又去瞅她。
分分秒秒,分别就在眼前。
钟表这个东西,把时间分得那样细碎,在你眼前,一秒秒地让你感知着流逝……
这样的近,两个人的膝盖都挨到一处,却什么都没做,傅侗文将揉烂的香烟塞到长裤口袋里。“假若三哥死了,会有法子让你知道。”他说。
这是,那天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人流涌动,沈奚费力地提起自己的皮箱子,带着她从美国带回来的书、衣服和私人购买的手术器械,挤入下船的旅客中。她像一个普通的,从国外归来的留学生,穿着新潮的连衣裙和高跟鞋,走入下船的甬道。
走一步,心收紧一次,想回头,没顾得上,已经被人后人推搡着,下了船。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第20章 第十九章 此去几时还(1)
傅侗文见沈奚下游轮,回到公共甲板的露天休息室,靠在那,一点点将裤子口袋里的碎烟丝掏出来,扔到金色的烟灰盘里。
一分钟,两分钟,到第三分钟,他没了耐心,不再去掏,拍去了手上的碎屑。
“舍不得?担心?”谭庆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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