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扫过一遍,风吹过再扫一遍,周而复始,日日如此。
那宦官突然注意到殊易,好像习以为常一般,跪下请安,殊易有些不满,但又不知不满于何处,明明礼数周到,也无慌张神态,没什么可怪罪的,但他就是不满。
正确的做法,该是闪过一丝惊讶,忙不迭的请这个安,那么殊易才会觉得,他其实也没有来得很频繁。
殊易又听到那个悲伤的、压抑着的哭泣声,如果不是院子里鸦雀无声,或许这样委屈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那是那个在承欢身边伺候的宫人,他知道□□儿,一个清秀的丫头,一直守在这里,不顾自己的大好年华,像是要守到老去。
殊易九次来,六次都会看到她独自掉眼泪,她在思念那个翩翩少年,那个她侍奉了四年的主子。
其实春儿同殊易说过许多的话,偶尔,殊易也会在屋子里一坐一整夜,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春儿只知公子心,却不明帝王意,人在时不管不顾,为何人走了却摆出这副姿态。公子的绝世笑颜,世无其二的容貌身段,是这位皇帝曾紧紧握在手中的,也是他亲手放走的。
如果不是殊易,公子不会走。所以春儿怨,春儿恨,却无能为力。
春儿只能大胆地猜测殊易的心思,把殊易不认识的沈言之,把她熟识的沈言之,把一个真真正正的沈言之,展现在殊易面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侍奉了四年的公子,不比这世间的任何一个男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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