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成年了……除了法律以外他也正品尝着恶果,那些似是他应得的,活该、谁叫他命贱。
谁叫他太体谅李燎,不曾期待从大哥那里收到礼物,却在某个圣诞夜隔着门缝看见、李燎把包装朴素的小盒子放到豫宁手中。
大多时候他只是想抓住点什么,感觉到物体的重量压着他的手掌,踏实的、冰冷的,把偷来的东西当成给自己的赠礼,接着迅速地厌倦、拿去变卖或扔弃。
骂名也好、指控也好。都是他应承担的,反正何必做个讨喜的人呢?很久以前他还不偷窃,仍有人指着他的衣服嫌他脏啊。
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干干净净,国中的制服沾过二哥的呕吐物、工作时碰过机油,那些人不知晓。他不能成日坐在凉爽漂亮的屋子里,在温室里安然盛开。
所以,就作不讨喜的人吧,后果自负,他早有觉悟。
「你再给我说一次看看!」
「我说、我哥不可能偷班费!」
刘宗疯了,他一定疯了。明明李靖弥都摔到了地上,他仍一脚重重地踹上李靖弥的脸。
四周有人尖叫,教室里的豫宁大概也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跑出来,却只能呆呆地看着,双脚一软发抖着跌到地上。
李靖弥抱着头,刘宗对着他狂踹。他的手指被鞋底磨破了皮,嘴角也溢出血丝。
不叫喊、只是重重地喘气,旁人不是走避就是远远地观看。他依稀听到李豫宁的哭喊,但痛楚中,他耳鸣得厉害、实在听不清自家二哥哭泣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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