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耸了耸肩,又说:“但他始终是个直人,我在他身边守候了三年,暧昧了三年,今天他结婚了。”
他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颇为感慨地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男人后来十分体贴温柔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动作轻柔地将他扶出酒吧来到停车场。
他闭着眼睛,只觉得心上划过一丝酸涩,极其微弱的电流穿刺过心脏。
这份陌生人带来的温柔让他觉得莫名感动,不可否认的是,他此刻十分贪恋这种温柔。
短暂和异性的交往经历中,他从始至终是付出更多的那一方,后来对方嫌他不够激情,嫌他们的爱情不够热烈,扔下他果断和疯玩的富二代跑了。
漫长地暗恋煎熬中,他一味地出演自己编排的荒诞剧,在自以为充满期待和惊喜的脚本中孤独倔强地起舞。
等待戈多,等待着永远等不到的戈多。
他十分好奇“被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哪怕是虚妄的一夜欢愉,哪怕被当成一次替代品,他也想吞下那粒叫做“被爱”的蜜糖。
然而这是一粒带着倒刺的蜜糖,滑下喉头的瞬间滑破五脏六腑,血肉模糊。
他太清楚那随之而来的痛感才是自己真正渴求的。
唯有痛到极致他才能放过自己。
然而手臂上传来一股蛮力,他忽然间被硬生生地从男人怀里扯开。
他听到欧隽坤把他拖近了身子,在他头顶怒不可遏地骂他:“真是越发出息了啊!眨眼功夫就自学成才知道怎么钓炮友了?你在我面前不是特纯情特矜持特正经吗?这会儿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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