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兮兮地笑。
渐渐地,司雪衣越来越分不清霍斐和谭启明了,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热恋期,谭启明不遗余力地对他好。以至于后来,他得了一场重病,谭启明问他愿不愿意结为园丁关系的时候,他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戒指、礼服、名酒,两人偷偷地分享秘密一样举行了一个婚礼。
那时,他以为一辈子都会是这样的,哪怕谭启明是他的园丁也没有关系,他自愿成为天平里较轻的那一端。
只是后来那么多年,他一直用自愿两个字麻痹自己,一点点放低着自己的底线,以爱为名义顺从着对方的所有要求。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份爱早就变质了,发霉、腐坏,他从谭启明心头一点不敢触碰的朱砂痣,变成了墙上任人厌恶的蚊子血。
他们两人就像大部分的园丁关系一样,变得只余下支配与被支配,他似匍匐在地上的廉价奴隶,被曾经的爱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被用项圈和首饰装点着身体,在自己不情愿的时候强制成为对方发泄性欲的肉体。谭启明甚至当着他的面,将之称为“施舍”,要他感恩戴德地收下。
于是一切情意磨成灰齑,在谭启明成为他园丁的第十个年头——他终于逃了——从那座冰冷的囚笼里,从那自诩为爱人却高高在上的男人手里,挣脱了那条困缚着他的无形锁链。
司雪衣开始重新做回以前那个司雪衣,只是有些事情再也改变不了,比如那段过去、那个不敢拆动的项圈,都已经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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