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塞给自己的小亲兵,吩咐道:“快给沈将军送过去,止痛的。”
别管那丝绢擦过什么,反正效果十分灵验,东西一送到,沈易的嚎叫声立刻小了好多。
顾昀黑心烂肺地消遣完自家兄弟,转回到帅帐中,本打算将积压在桌案上的一打战报和各大驻军地的一堆信件批复了,提起笔来才发现自己完全静不下心来。
战报上的每一个字都认识,就是不能连成一句话跳进他眼里,他一会漫无边际地想道:“那木头上会不会只记载了做法,没有解法?”
一会又想:“那也没关系,只要有乌尔骨的来龙去脉,陈家总能想出办法。”
然后过了一会又暗道:“不会真让我给护国寺那帮秃驴烧香吧?娘的……”
……种种翻来覆去,没个头绪。
而一股难以言喻的思念就在这千头万绪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跃然上了他的心头。
顾昀笔尖上的墨汁掉了一滴下来,他总算回过神来,干脆将那一堆公务悉数推开,浮生偷欢似的取出信纸,开始堂而皇之地挤占公务时间徇私情。
人间四月,两江之地芳菲已将尽,漫长的梅雨*地自河海上蒸腾而起。
这一个多月以来,长庚一直身在江北,他先是一手操办了钟老将军的丧事,而后,方钦又上书建议隆安皇帝,将雁王留在原处,协助朝廷使者推进与西洋人接洽事宜。
雁王虽然已经步下政坛,但方钦依然觉得他在京城中是件十分如鲠在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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