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杀杀杀……杀杀杀……我要杀光你们这些魑魅魍魉……杀杀杀……哈哈哈……”床铺里，冯南星手脚被紧紧摁住，仍然瞪圆了猩红的眼眸，怪叫不止。

“救救救！”冯文林咬牙，一连应了三声。

“好！”

宁荞慢悠悠地踱步至床铺前，指腹漫不经心地拂过冯南星嘴角，挑起些许淡­​‎黄‎​‎‌色​­‎细长花瓣，放置鼻尖闻了闻，挥手，示意道。

“来桶屎尿！”

她语气淡定，神情洒脱，如同给冯南星上了道珍馐菜肴。

“屎尿？！”

众人皆呆滞。

宁兰欣，“……”

又腥又臭的尿？

冯文林怒气交加，却无可奈何，“快！”

“是！”冯管家急冲冲地提来了便桶，臭味熏天，他顾不上掩鼻，毕恭毕敬地递了过来。

“灌！”

“啊！”

“……”

“……”

“快！”冯文林蹙眉。

东方婉兰咬唇，冯南星是冯文林的心肝宝贝，她视为己出，从未受过丁点委屈，这么大桶屎尿倒下去，怎受得了？

“噗通！”

“呕……”

“噗通！”

“呕……”

房间里臭气熏天，灌屎尿声，呕吐声不断传了过来，场面惨不忍睹。人人憋住呼吸，脸色涨成铁青，却不敢掩鼻退出，极为滑稽。

一刻钟过去了。

一桶屎尿差不多了。

“再灌！”宁荞扬手，冷笑。

宁兰欣凑了过来，“宁荞，就算要催吐，方法不少吧。何苦……”

宁荞撇了撇嘴，莞尔，“姑奶奶高兴！”如果不是冯南星纠缠，以她飞针伤人的技艺，根本不会受制于人，平白无故欠了五百两驴打滚。

这银票，该冯南星还。

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直到冯南星奄奄一息，宁荞才命人停了屎尿催吐，又灌了不少解毒功效的绿豆汤。瞧着冯南星神智复苏，冯文林和东方婉兰感恩戴德，吩咐账房将一千两银票给了宁兰欣。

*

“宁荞，为何你断定是中毒？”出了冯府，宁兰欣迫不及待地问道。冯南星手持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行为疯疯癫癫，似中邪。为何，宁荞断定中毒？

“冯南星是跌入花丛里失了常，他嘴角有残留曼罗沙华花瓣。这曼罗沙华全身是毒，花……”宁荞随口说了几句。

宁兰欣蹙眉，“……”

她怎懂这么多？

“银票拿来。”宁荞翻了个白眼。看在银票的份上，勉强给她解惑。

“药方给我吧。”宁兰欣攥紧了银票，恳求道。

宁荞莞尔一笑，“宁兰欣，你想耍赖？我马上告诉冯文林，你不是嫌脏，不想近冯南星的身子。而是你医术有限，根本不会诊治。如何？”

“你……”

宁荞冷笑了声，拿着银票扬长而去。

为了防止宁兰欣从中作梗，宁荞决定亲自偿还五百两驴打滚。

*

循欠条上地址找了过去。

让宁子衿在外候着，宁荞摸着涨鼓鼓的装满银针的腰包独自走了进去。店铺内空无一人，通向后院的门帘后隐约有声音传了出来。

“有人么？”宁荞掀开门帘一角。

“饶了我吧！”

“大侠，饶了我吧！”

……

呼救声、鞭打声、呵斥声……似从地狱里传了过来，凄惨、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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