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都关了,他也不怕被人拍下来,剪成黑料。
没有摄像头,沈骁却比他更加自在,朝其他人一摊手:看,这不就急了?
高飞扬现在的表现,正好印证了沈骁那一句“暴躁易怒”,而且话语里似乎把娄丞当成了自己的工具,想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围的选手脸色一时间更加微妙了,却仍旧没有人出声。
高飞扬还想再说些什么,沈骁却不想再奉陪,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劝你心平气和一点,否则人缘极差,事业不顺还是轻的,严重者刑妻克子,还容易死于非命。”
说完不管他的反应,到售货机买了两根能量棒,往屠洋手里塞了一根,拉着他去排练室。
屠洋还想着高飞扬到厕所要饭的事情,有点不忍心,“哥,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他病还没好……”
高飞扬经营多日的形象被沈骁几句话揭穿,此时听见这句话,气得顾不上其他,怒吼道:“你他妈才有病!”
屠洋脸色一木,转回脑袋说道:“哥,干得漂亮!”
沈骁:“……”
这个弟弟的同情心真是太脆弱了。
节目正式播出的第一天,每个选手的手机都不停有电话打进来,下午训练休息时间,邱子昌也给沈骁打了个电话。
“你!”电话刚接起来,邱子昌就大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做鸭!”
屠洋正在啃能量棒,听见这话嘴巴一张,能量棒从嘴里掉了出来,呆愣愣地看着沈骁,“……哥?”
沈骁拍拍屠洋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他说的不是你。”
屠洋:“……”
随口安慰一句,沈骁马上起身往更衣室走,对着手机怒吼:“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那是录节目!”
邱子昌据理力争:“录节目需要跟郎临眉目传情浓情蜜意吗?!”
“我什么时候……”沈骁突然发现更衣室门口有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转身进了屋里,扯开话题:“你居然用了两个成语,不错不错。”
“谢谢。”邱子昌的语气立即变得和缓下来,然后毫无转折地再次飙高音:“你和郎临旧情复燃了,那推销员怎么办?!”
沈骁简直莫名其妙,“……什么推销员?”
“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推销员!”
沈骁努力回忆了一下,只想起那个骂自己神经病的推销电话,疑惑道:“……跟推销员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打开一个隔间,看见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的郎临。
——节目组的道具师很有恶趣味,基地里的凳子造型千奇百怪,化妆间放的是榴莲,更衣室放的是马桶,甚至还有个房间放的是跳蚤形状的懒人沙发,把几个怕虫的选手吓得够呛。
沈骁:“……”
郎临:“……”
“抱歉抱歉。”沈骁转头去了另一个隔间,小声对电话那头说道:“郎临就在我边上拉屎。”
郎临:“……”
由此可见,更衣室的隔音并不是很好。
邱子昌惊了,“你们还一起上厕所?这是什么重口味的情趣……不对,你这要是让你的推销员小哥哥知道了,他不得伤心欲绝?”
“跟推销员到底有什么关系?”
沈骁还在说话,隔间门突然被打开,郎临换了条裤子站在他面前,解释道:“我只是在换裤子。”
沈骁心说这个更衣室的设计实在是太反人类了,隔间门居然把挡门器安在外头,还是朝外开的。
他朝郎临点点头,对邱子昌解释道:“郎临说他不是在拉屎,他只是脱了裤子耍流氓。”
郎临:“……”
邱子昌痛苦地说道:“我刚吃完饭,能不能不要总是强调这个……等等,你跟他说话了?!”
沈骁也很痛苦,“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进个更衣室都能看见他。”
“等等,我晕了,到底是厕所还是更衣室?”邱子昌疑惑了两秒,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那你先帮我要个签名,我同事迷他迷得天天那什么,你懂得。”
“啊,借花献佛,我懂得。”沈骁看了眼身后的马桶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入乡随俗脱裤子,“为什么你给别人送签名,给我的就是方便面?”
“郎临的签名能值一桶方便面?”
“一桶还是值的吧?”沈骁说,考虑到面前这个人可能会危害到自己的菊部安全,穿着裤子坐下了,补充道:“他不值,我值。”
邱子昌觉得很有道理,“那好吧,拿到他的签名我就给你买一桶。”
“那我能要鲜虾鱼板面吗?”
邱子昌对他的要求表现出了高度的赞赏,“你对你自己的价值很有自知之明。”
“最便宜的不是出前一丁吗?”
“现在不是了,它涨价了,三块半一包。”邱子昌说,“现在最便宜的是三鲜伊面,只要一块多。”
“那我还是挺值钱的。”沈骁看了看还杵在面前的郎临,礼貌地让了一下,“你比较喜欢这个坑位?”
郎临:“……”
沈骁于是起身,走到外面,对郎临的助理说道:“抱歉,有笔吗?学长答应给我签名。”
严敬业楞了一下,赶紧从背包里翻出签字笔递了过去,顺便拿出郎临用来搭配衣服的领带和手表,让他一起送进去。
沈骁把笔递给郎临,本来想让他在自己背上签名,忽然又觉得这样太不安全,于是改成了衣角。
“还好今天的训练没有出汗。”沈骁笑着说道,“不然就送不出去了。”
郎临接过笔,却没签在他的衣服上,回去拿了自己刚换下的衬衫,让他抓住,弯腰写下自己的名字。
沈骁还捏着自己的衣角,两个人靠得很近,互相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呼吸都忍不住变得绵长些许。
郎临身上是古龙水的味道,沈骁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盯着他的脸忽然就忘记了,于是沉默下来。
沈骁身上的是淡淡的汗味,郎临签完名字,垂着眸子说道:“带着臭汗怎么送人?”
“……”
沈骁撇撇嘴,心道说得好像他自己身上就没有流汗一样。
签完名,沈骁把衬衫挂在肩膀上,手表塞到郎临手里,自己给他系领带,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手上,心头不知名的情愫涌动,气氛安静而暧昧。
“操!你们俩在厕所搞什么play?”邱子昌的怒吼突然响起来,“沈骁!你要是做鸭我们就绝交!”
沈骁:“……”
郎临:“……”
沈骁快速挂断了电话。
“有个问题。”郎临疑惑地说道,“为什么是做鸭?”
沈骁:“……”
沈骁手上一用力,把他的领带系成了个蝴蝶结,然后拿着签了名的衣服出去,对门口的严敬业笑了下,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