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抱着那只木盒子,所以他的动作越来越吃力,甚至有点滑稽。
但他依旧不依不饶,一手抱着盒子,单手去脱绑在身上有点小了的棉裤。
木盒子不稳,“哐当哐当”地敲着床沿。
“你就不能放一会儿么?”杭素学终于被这声儿吵得回过头来,却在看到儿子时猛然一怔。
接着,他走到床边,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别哭了,没你妈也没事,咱爷俩往后好好过。”
杭秋泽很少哭,他从出生以来就很少哭,因为他似乎天生就是一张笑脸,刚落地别的孩子哭声震天响的时候,他也只是瞪着一双黑乌乌的眼睛四处打量,然后露着没牙的嘴巴对着自己爹一笑。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他母亲还在,也许因为那时候,他母亲还没遇到那个腰缠万贯的富商,然后抛夫弃子去国外过她的好日子。
她甚至没有再见杭秋泽一面,等他的父亲从学校下班,接了他,二人从天桥买了二两肥肉喜滋滋的回家包饺子时,家里早没了梅芬的影子,衣服鞋子,甚至是牙刷都没留下,唯一留下的就是衣架子上头没带走的木盒子。
杭秋泽终于哭够了,不哭了,在父亲怀里沉沉睡过去。
杭素学把他塞进被窝,紧紧地掖好被角,还觉得不够,又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件打着补丁的军大衣,在棉被上又盖上一层,这才慢慢地抽出那只木盒子,“啪嗒”一声打开了锁扣。
里面是一把光泽如新的红木小提琴,两块崭新的松香还没有拆开过,盒子的边边角角里塞着一些泛黄的乐谱,当初杭素学花光了攒了大半年的工资,用来送给文工团漂亮老婆的定亲礼,现在落魄的躺在这里,每一根弦儿都带着十足的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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