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后的刘弘,模样骇人, 虽然身上绝大部分血都不属于他。刘弘屈下一只膝盖, 将掉落在地上的弓箭拾取, 他的右肩连并手臂、手指疼痛麻木,手指几乎抓不住弓身。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刘弘发射弓箭的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又十分精准, 别人射出十箭, 他已射出二十箭,也因此遇到连日的战斗,刘弘的手指会流血。
随从不敢上前帮刘弘拾弓,他们在旁看着。终于刘弘抓住弓,搭了其中一位随从的手,缓缓站起, 而后翻身上马。无论是人是马,都疲惫极了,马儿慢吞吞将刘弘托回营地。
军医为刘弘查看伤势,他脱下刘弘身上笨重的铁甲,解下长袍,见到腹侧一处枪扎的痕迹,血殷朱袍。军医清洗伤口,刘弘皱皱眉,脸色略显苍白,营帐里散发着血腥味。
疼痛对刘弘来说,似已习惯。这两年的仗,最难打的是刘冒的军队,那都是些玄甲的骑兵,连马儿都披着甲胄,且又是擅长马战的胡骑。
如此艰难的战斗,都获得胜利,公孙式的蜀兵实则也不过如此。
军医将创口内的沙土剔除,刘弘额头流出冷汗,他将目光移向帐外,这一望,看到站在帐篷入口的一位男孩。
“无疾过来。”
刘弘招手,无疾走上前,蹲在一旁看刘弘的伤口,小声问:“兄长,要是疼,抓我的手。”
军医正在缝合,手法娴熟。刘弘说:“此时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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