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沈如海的思绪顺从地跟随着吴恪行的诱导,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的愿望……”
可是,不行,不行!他说不出口。沈如海反过来攥住吴恪行的手,一开始也很轻,后来痉挛着越攥越紧。他已经到达了紧张无助的极点,像世上最后一只北极熊站在融化的浮冰上。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带像是被人剪去一截,每一个字都摩擦着拉长,本能之下,他的牙关互相磕绊,说出来的话也断续着走形,他翻来覆去地嗫喏:“我希望……我唯一的愿望……”
他用力地,用力地握着吴恪行的手。在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空隙留下。在这亲密的解除下,吴恪行的目光却不知道望去哪,他似乎看着沈如海泛红的眼睛,也似乎不知疲倦,不得喘息地向前方,向一条无尽的长路上望去。
温热的,活人的触感拉回了吴恪行的注意。沈如海掉下眼泪,泪水滴在吴恪行的指节上。哽咽是不可抑制的,然而沈如海艰难地、不留退路地说下去:“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平静地……安详地离开这世界……再也……”他咬着牙,将每一个字硬撑下去,“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沈如海一生的苦痛都被说句话说尽。当最后一个字落地,愿望说出口成为独立的存在,不受意愿随意的更改之后,他再也承受不住,仿佛被横刀砍断脊柱,低头下来失声痛哭。吴恪行平静地注视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我搭建绞刑架很多年,你是唯一的行刑人。你做的很好,这么多年,是最好的一个。如果弗洛给我正常的爱憎,我会感谢你。”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退出阅读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Edge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lengku8.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