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干净亲了个嘴儿,拉着李蒙起身:“你喜欢人多,吃饭热闹,将来他们四个要是没成亲,可以大家住一个宅子,或者,一起做点买卖,就是成了亲,也可以做街坊邻居。”
李蒙一听,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看赵洛懿,“真的?”
“嗯,看你想不想。”
“也得问问他们。”李蒙说。
赵洛懿轻轻嗯了声,两人都穿着轻便的大袍子,衬裤很薄,风一吹,热汗散去。初入夜的薄暮之中,赵洛懿瘦削的侧脸笼罩着一层淡淡灯光,他的目深邃,眉棱高挺,鼻梁如同远山,嘴唇锋利,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张不露笑意时让人感到惧怕的薄情而冷漠的脸,却让李蒙心头很是温暖。
他常常会想起,那晚离开中安,他父亲才安了没几个月的新家,那大宅子,落户的第一日,有燕雀飞入檐下,父亲说那是吉兆。抄家抄没了李家的一切,钱财身外物,可那些至亲至爱之人,也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寂寂长街,千门万户,明灯温柔地挂在或宽或窄大大小小的门前,不知疲倦地等待裹挟一身风雪而来的归人。
那日,似乎是除夕,李蒙已经记不得了,却清楚记得,素来温暖的灯光,那一夜,却是比雪更凉,片片飘落在他的心上,化作彻骨的寒意。他离开的是最初的归宿,走的却是一条无可奈何的远路,只有这条路,才能带他离开杀身之祸,而这条路,是从不可再得的“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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