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驶室出来,阿尔贝里希发现气氛已经恍然不同。7k7k001.com
哪怕欢悦如赛利,此刻却凝重着脸庞。
克苏鲁以鹰眼般视线聚焦于阿尔贝里希的脸庞。
“你去做了什么?”
“让他们飞往多兰。”
“为什么?”
“既然敌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航路,那么里约米斯必然有着他们事先准备的埋伏。这场雨不就是在告诉我们这点吗?”
但凡越浩大的魔术,需要准备时间越长,这是铁律。更何况是改变天气的魔术。
这场由敌人制造的暴雨,正是预先准备好了的仪式。
很可能有关于他们的一切情报敌人俱已知晓。
“不错的想法。”
罕见的,从克苏鲁嘴中吐出格格不入称赞的话语。
但仅仅如此。
“不过,并不需要。我们将在这里跳伞,从乘船前往里约米斯。”
是因为要在这里跳伞所以不论是爱德文还是赛利都绷紧了脸庞吗?
“是。”
阿尔贝里希恭敬的俯身,没有提出质疑。
“但阿尔贝里希,我命令你留下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克苏鲁的话语不带有一丝感**彩。冰冷如机械般的话让气氛瞬间凝固。
“等等。”赛利激动的站出来:“为什么要把阿尔贝里希先生留下来?既然敌人现在并未来袭,我们撤退的话,以这种情况,他们未必会贸然追击。”
赛利说的很有道理,却是处在最为天真的角度去看。
被赛利提出质疑的克苏鲁的眉头皱起。
服从上面的指示是下属的首要任务。
他是这么做的。抛开一切不论,阿尔贝里希刚刚所作的一切都足以得到他的欣赏。
“我知道了。”
“唉!”赛利惊讶的看向干脆接受命令的阿尔贝里希:“您答应了?”
并未回话的阿尔贝里希继续向克苏鲁确认接下来行动的细节:“克苏鲁先生,分散后我们将在哪里汇合?”
“里约米斯市一家名为萨克丁的酒店。2048号房间。”
机顶传来落下的脚步声。一,二,三,由于暴雨的干扰,阿尔贝里希并未从纷乱的脚步中听出上面的人数。
“来了。”
克苏鲁望向头顶,抓过身边的爱德文。
暗紫色的光芒化为一个圆圈于机顶突兀浮现。恍惚间,柔和的光愈加耀眼。
赛利怔怔望向光芒:“这是”
骤,散!
狂风涌入,那光芒散去的地方化为圆润的破口,暴雨倾洒,雷声轰鸣,映入众人眼底的是乌云密布下蕴藏刺眼电闪,宛若末日般的天空。
呼啸而来,自机顶破口涌入,紊乱的气流瞬间卷起赛利,如一双无形的大手。
“唔呜啊啊!!!”
赛利的发丝被刮的齐根向后,被风呛到变形的嘴巴只能发出噗嗤噗嗤的怪叫。
“你真的是魔术师吗?”
阿尔贝里希从半空中伸手抓住即将被卷出去的赛利。
乳白的光芒从阿尔贝里希的胳膊,传递赛利全身。
被暴力的空洞所拉扯的赛利如被风托拂般,惊人眼球的重新着地。
以魔力包裹住身躯,不受气压,引力的影响正是魔术师在恶劣环境下战斗的技巧。
无论是克苏鲁亦或是爱德文此刻身上俱是有着和赛利身上一样的魔力层。
“谢谢咱”
羞愧的脸红,犯了低级失误险些丧命的赛利支吾着,是对自己而产生的愧疚。
“不要碍事。”
不待赛利说完,阿尔贝里希一把将他扔到克苏鲁身边。
风加雨势,随之从那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破口跳下的是一个又一个穿着黑色防弹衣的士兵。
魔术师和军队联手了吗?
阿尔贝里希的眼睛快速略过一众士兵。同阿尔贝里希他们一样,这些人的身上也拥有着一层魔力层。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阿尔贝里希。”
机舱门口传来克苏鲁的声音,他同身边赛利和爱德文一样身后背着伞包。
脸色阴沉,克苏鲁说道:“务必把一切清理干净。”
一切吗?
听到克苏鲁话的阿尔贝里希眼眸中隐晦的划过一丝不愿。
“开火。”
枪弹来袭,以飞速之势,却被突兀出现克苏鲁身前扭曲了的钢铁墙壁阻隔。
见怪不怪,士兵们对这种现象并非感到诧异,紧接着下一波的袭击攻向克苏鲁。
但在那之前,克苏鲁的行动要更快一些。跄踉两声,子弹射进钢铁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暴风席卷,舱门被克苏鲁打开。
“一会见,阿尔贝里希。”
“一定要再见,阿尔贝里希先生。”
爱德文和赛利临走前两人道别的脸上挂着截然不同的表情。
深知阿尔贝里希实力的爱德文轻松恰意,而担忧的赛利确犹犹豫豫。
趁片刻功夫,从飞机上跳下的三人如脱笼的小鸟,消失在漫天的飞雨中。
“切,被跑了三个。”
不耐的撇嘴,队长模样的人把目光丢到被留下的阿尔贝里希的脸上。
在他看来被同伴独自留在这里的阿尔贝里希无异于弃子,既然被舍弃了的话,那么相对的他们从阿尔贝里希身上获得的价值会很少,甚至没有。
“把她不,姑且是他。”但从外貌上没能辨别出阿尔贝里希性别的队长大喊:“把他带回去。”
虽说战斗中以貌取人是大忌,但
领队看着阿尔贝里希隐匿在修身西装下高挑的身材。
单从身材上来看,他的战斗力应该会很弱吧。
彼此间拉开距离,这些持着军刀硕壮的士兵仿若包围网,逐步靠近阿尔贝里希。
若狼群捕食被包围住的绵羊,下一幕定会是血腥,被残肢和腥臭味包裹的画面。
虽然不至于如此,但若阿尔贝里希反抗的话,这群恶汉不介意在危机不到阿尔贝里希生命的情况下施加暴力。
“虽然我被命令留下争取时间”阿尔贝里希冷目相视,缓缓打开外套衣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但并不意味你们是优势方。”
战斗一触即发!
“你在说什么?”一名士兵率先冲向阿尔贝里希的是,大声咆哮:“是被惊吓到神志不清了吗!”
右手抓到左肩衣角,西装外套被阿尔贝里希甩到对方脸上,匕首穿透西装,阿尔贝里希干扰对方进攻片刻,同刺向自己的军刀擦身而过。
当然,对训练有素的军人来讲,即便一击不成依然存有回旋余地的攻势。
可惜,阿尔贝里希接下来的动作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难道狮子会怕被一群兔子包围吗?”
勉强回头,被阿尔贝里希锁住双臂,仿若宰鸡姿势般跪于地面的士兵,凝望那双充斥冷意的紫眸。
如跌落寒川下的冰水,不这种形容还差些什么,但凭士兵的认知仅能形容到这里。
士兵意识已经僵直,久经训练与战斗的躯干不住的战栗。
适得其反。
士兵久经战斗对那凛冽的气势过于敏锐的感知,更为清晰的认知到与阿尔贝里希的差距。
他们到底是把什么存在留了下来?
抱着最后的疑问残存与脑海,士兵睁眸看向阿尔贝里希微动的唇角便是最后所见的画面。
“那实在是太过可笑。
它会为本应抱头鼠窜的兔子主动聚集在面前而欣喜若狂。”
脆声。
并非阿尔贝里希掘断士兵胳膊所发出的声音。
而是
头颅与地面的碰撞声。
把士兵双臂当做剪刀般大力夹断他头颅的阿尔贝里希被肆意溅出的血液染红了衣襟。
纵然经历无数风雨的士兵,仍被阿尔贝里希突兀般残忍的手法所震撼。
内心翻滚,却没不堪的干呕。
连同队长在内的士兵们手中紧握的匕首,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这一瞬间他们认为自己并非拥有撕裂一切利爪的雄鹰,而是懦弱的兔子。
“”
无力的坠地,倒于血泊中的尸首因与血的蔓延再一次同翻滚,瞪大无助眼眸的头颅拥有了联系。
手背轻轻拂去脸颊的血,发丝被涌入的暴风吹乱,阿尔贝里希的紫眸扫过剩下畏惧颤抖的九人。
“还剩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