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那窒息感喷薄而出。
“我们要在这里生活很久了呢。”
绿谷出久轻声说,他的声音是透亮的少年英气,此时销砾了,朦朦胧胧一层惆怅。
“嗯。”
轰焦冻还是那样,他仿佛屹立在风吹雨打的现实之上,明明裹挟其中,却总透着一股无法捉摸的自由。
他们也无须去记录了,会有人事无巨细将他们的所有变化,用比他们严谨数倍的语言,记录在案。他们成了某份文档里的数据,累叠了“普及课”上的基础。
早上七点三十分,他们会在医护人员摆弄仪器的声音中醒来。少年们双双在床上坐起,有些惺忪,他们习惯了在床上看着彼此,身后的人拿着针管,将他们的脖颈稍稍按下,于是他们就在余光中看着彼此。先是碘酒消毒,带着胶质手套的手在后颈上按压,那是块凸起而些微坚硬的地方,轰焦冻曾经无数次温柔地抚摸过,还留下了一个被人嘲笑的齿痕。
第一次抽血结束时,绿谷出久听到了,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口罩,戏谑的声音被门的夹缝残留在房间里:“像狗一样。”
早上他们会抽一次血,针头刺入时有些疼,腺体酸胀——“腺体”这个词是后来在“普及课”上学到的,绿谷出久这才知道,轰焦冻也是有腺体的,只不过弧度小,功能单一。混合了高浓度信息素的血液会被送去实验室进行分析。抽血的频率是一周一次,更多的是身体检查,这时绿谷出久会被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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