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世子妃的小娇妻可能还想着逃跑时,他皱了皱眉。掌控欲十足的男人向来容不得手中人的逃离与背叛,他不由勒紧了怀中的人,低眸凝视着她。“收起你不该有的小心思,听懂了吗?”
阿善雾蒙蒙的瞪着他,缓了好久才平复。
就在刚刚,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了,心中的惧意怒气控制不住,她抓着容羡的衣服一点点积攒着力气,热气上头后她不太清醒,准备扬起手狠狠给容羡一巴掌。
上次在阿善被饿了两天多后,她的确也是打了容羡一巴掌,不过那时候她太过虚弱打的巴掌宛如是摸脸,容羡当时愣了愣只是嘲弄的笑了。
阿善的手腕还是抖的厉害,她呼了口气,稍微退离些看着容羡。
这时门外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容羡寻声扭头,阿善抓住时机高高扬起手,只听到外面玉清道:“主子,修白醒了,他说想要见您一面。”
阿善的注意力被门外的声音稍微一分散,手下的动作只是略一停顿,再想动时却见容羡忽然回了头。
“你要打我?”他眸中有略微的惊讶,发上滴落的水珠顺着额角流落到下巴上,眉尾微挑时,微扯薄唇语调很平缓。
阿善僵在半空的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呛了水的鼻子有些发酸难忍。
想着反正这狗男人也发现了,她打不打都落不着好,正想硬生生朝他脸上招呼去时,容羡大概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没给她机会,反而放下她转身上了池岸。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手了,你就继续放肆。”
容羡走到了衣架旁,当着阿善的面褪去身上湿漉漉的外袍,他的头发全垂在身后,背对着阿善身侧还有一层红帐。
阿善也没那个心情去欣赏美男换衣,她爬上池岸拧了拧身上湿透的衣服。这会儿她实在是不想和容羡在一起,呛了水的嗓子还有些疼,见他换衣就想先一步离开。
阿善的衣裙宽大,全烟纱料的衣裙飘荡轻柔但是沾水后就有些沉重。阿善整理好了前面,却并没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大半的衣裙黏贴在身上。容羡慢悠悠整理着自己的衣袍,不经意一抬眸,刚好看到路过的小世子妃。
手下动作一停,他目光落在阿善被湿漉衣裙紧箍出身形的柔弱细腰上,那腰肢好似能被他轻易掌控,容羡忽然想到,与她有过多次近距离拥抱的他,搂着她时似乎还没上心感受过那腰身的柔软。
吱——
阿善甩了甩头发,没感受到身后莫测的注视。就在她打开浴房大门,没什么准备的吃了一大口寒风时,眼前忽然一黑,似是有什么东西罩在了她的身上。
玉清和修墨一直守在门口,他们都以为最先出来的人会是容羡。
同时扭头,他们还没看清开门人的面容,忽然飘起的衣袍下摆扫到了他们的脸颊上,下意识躲开,等到他们再次站定时,只见容羡用了一件宽大的披风将身前的人连头罩住,面色很不好的把人单手抱住。
“先去换身衣服。”
容羡冷着声音转过身前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不从容,自己的衣服都没整理好就匆匆追了出来。
阿善根本就不知道容羡想做些什么,她警惕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温暖宽大的披风坠到了地上,她紧紧拉住它将自己裹紧,实在不敢相信这人会这么好心。
等到阿善回到清波园收拾好自己,换了身衣服赶去修白那儿时,容羡早已经过去了。
刚刚醒来的修白还很是虚弱,倚靠在床说话声音极为的轻,阿善走到门边时没听到修白的声音,只听到修墨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你真的把嘉王杀了?”
平稳的脚步一乱,阿善扶住门框,险些栽倒在地上。
……嘉王死了?
那一刻阿善想到的不是带着恶鬼面具的嘉王,而是眉眼妖异总是笑容散漫的子佛。
其实有一件事阿善藏在心里一直没说,那就是青蔓这种毒极难调制,除了有着深厚家底的制毒世家,寻常人很少能得到这种毒。最重要的是,阿善最初入佛岐山时,子佛对她用过这种毒。
所以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些怀疑子佛和嘉王是同一个人了,可就在这时,她却得知嘉王已死的消息?
第37章 无情夫君七
【知道青萝是什么吗?】
【它是一种毒植, 把它研磨成药粉少量涂抹在伤处,可以麻痹人的神经。】
阿善想起自己第一次住入云殿时, 她因为害怕逃跑在殿中里迷了路,还磕伤了膝盖。当时子佛找到她时不怒不急, 他只是蹲下身支着下巴看她,还是少年面容的他眼尾微挑, 笑起来带着几分攻击性。
“疼不疼?”子佛用指腹轻轻擦过阿善的伤处, 在她受伤的伤口处洒了一点点白色药粉。
当时天真的阿善还以为他是在帮她止血, 直到她懵懂听完子佛对青萝的介绍,然后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逐渐麻木, 最后失去了知觉。
“这次就只是一点小惩罚, 如果你再敢跑,我就废了你的双腿。”
耳边回荡着少年平静无波的声音, 阿善感觉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当初那日, 双腿麻木动也动不了。
“谁在外面?”阿善跄踉着扶着门框, 过大的动静引得屋内的谈话声终止。
“是我。”深吸了口气,她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屋内容羡正端坐着圆桌旁饮茶, 他湿漉的长发已经半干,见阿善进来只是抬了抬眸子,并没什么反应。床上的修白正在被修墨扶着, 他几乎是每说几个字就要咳嗽很久, 也不知在阿善没来前他说了多少话, 这会儿咳嗽的厉害止也止不住, 大有咳血的意思。
“他怎么会咳嗽的这么厉害?”修墨脸色很不好, 质问直指阿善。
“帮我把他扶起来。”阿善有些心不在焉的没理会他,她接过人让修墨扶稳,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出几枚银针扎在了修白胸口的几处穴位上。
这针法还是阿善跟着子佛学的,她不如子佛聪慧心狠,所以这针法远不如他用的好,因为学艺不精,她大多数时候是能不用就不用,逼不得已用了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噗——”好在她这两下子还是有些用处的,很快修白就吐出一口黑血。
他的咳嗽终于止住了,靠在阿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算此时的他虚弱无力,那重量也不是阿善能够承受的,她被他压得一歪,险些倒在床榻上。
“我……”
“我的确是……”
修白大概不太清醒,他闭上眼睛紧抓住阿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很吃力。
“你快别说话了。”阿善又往他嘴中塞了颗定心丸,吃力的推开他扶着他躺下。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此刻的手一直在轻轻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