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个傻子成了天子,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他们都做得出来,为了让自己的名声变得好一些,换上个三岁不知事的孩童,有何不可?”郑顺出身郑家,林州郑家的许多人行事不端,郑顺对世家的想法了解的很透彻,“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金银珠宝就能买通的货色,你指望他们能挡住野心勃勃的北王?”
郑顺说话不好听,但说的都是大实话。
蒋文还真不懂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听了郑顺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冲郑顺行了一礼,表示多谢郑顺的指导,闹得郑顺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
他也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他只是有时控制不住,他人对他态度和善,郑顺自己就蔫儿了。
崔信不管旁边的人发生的小插曲,他想着妹妹崔琬同他说过的话,“以王姬的性子,若是听闻此事,定会想回金林。”
王姬看着乖顺,实则忠于韦朝,之前她被江尤吓得不敢多行动,却不代表她彻底舍弃了韦朝,一旦韦朝有死灰复燃之象,王姬不会介意吹吹风,将火吹大些。
“其实,王姬回金林是好事。”原攸抬头看向江尤,双目闪烁着奇异的光“王上,可要赌一赌?”
“赌什么?”江尤微微眯眼,脸上的冷意瞬间退去,“赌吕国吗?”
“不,不止吕国,还有这天下!”
从原攸口中听到“天下”二字,其余三人均是精神一震,年少轻狂的他们,已经身居高位,他们追随的王,已经成了诸侯中唯一的女王。
他们还能奢求更多吗?
奢求那高高在上的至尊之位!
江尤本以为其他三人会出言阻止原攸这一赌,谁知三人均是跃跃欲试,只看到的期待,看不到退缩软弱。
他们是华国的官,是华国的未来。
江尤拿出了情报局新画的地图,挥挥手示意他们四人上前来,于是五个脑袋围着画着天下的地图,小声商量着,一步步将这天下纳入规划之中,只等着一个时机,将天下揽入囊中。
花容在一旁看着,兴趣上来,铺纸画了一幅画。
她的画技算不上好,只是她的画风写实,尤其擅长画人物,她能将人画的惟妙惟肖。若是有大家评判,定会说她的画毫无灵气,笔法粗糙,难登大雅之堂。
花容也觉得不好,等五人散去,她便将画藏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张随手之笔,会在几千年后,成为价值连城的国宝呢?
自从制定了接下来的事后,江尤一心筹办她的生辰大宴,其他国家的使臣早在半个月前就到华国了,如今一些偏远的国家也到了。
还有北国的使臣,也到了。
江尤不在意北国的使臣为何这么晚才出现在凤栖城,她只叫蒋震与孔直好好看着王姬,等她的生辰过去,将王姬送到凤栖城来。
江尤已经放弃了继续针对吕太子,吕太子在这盘棋局中,已经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了,谁知她懒得理吕太子了,吕太子自己却能将自己作死。
就在江尤生辰的前一天,原攸同江尤说蔺珏打算见她。
看着走进来后冲她行礼的蔺珏,江尤有些走神,若她知道吕太子这么能作,她就不费心思对付他了,只要创造了环境,叫吕太子随意发挥就行了。
这个吕太子一定是她派过去的卧底,是友军!
“见过南王。”
“免礼,翊君怎么今日寻来?可有要事?”江尤跟着原攸一起唤蔺珏的字,喊的蔺珏一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这年头,唤人一般是先唤官职,若关系亲近的同辈,可以喊字,再亲密些的,可以直接喊名。
蔺珏只觉得原攸和江尤都不是什么好人,华国的人都这么自来熟吗?
不过江尤身为王,身份比蔺珏高,可以算作长辈,长辈唤小辈的字,不算唐突失礼。
“明日南王寿宴,我国太子本应亲自前去祝贺,但昨日太子偶感风寒,身体有恙,太子怕扫了南王的兴,遂叫下臣前来,向南王请罪,明日,太子不能出席了。”
蔺珏明显是被吕太子给坑了,吕国使臣来华国是干嘛来的?不就是为了给江尤庆祝生辰吗?吕太子别说病了,就是病的起不来床,抬也得抬到宴席上去,这是礼法。
若江尤因此大发雷霆,弄死蔺珏,或是直接扣押了吕太子,吕王都没法站出来要交代,因为吕太子此举太过荒唐,是对华国的挑衅!
所以过了三天,吕太子才开始冲她作妖?先不说吕太子这妖作不作的起来,吕太子不来参加宴席,这个举动的含义,难道是想用自己的命威胁她吗?
哇哦,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你不杀我,我就自杀?
江尤微微挑眉,陷入了沉默,她开始怀疑当初吕王是不是把吕太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她的沉默,叫蔺珏心中难安。
“既然太子身体有恙,就叫他好好休息吧,我王心胸宽广,不会同一个病人计较。”原攸一看江尤不说话的样,就知道江尤在走神了,所以站出来为蔺珏解围,“王上,午时将过,您该用膳了。”
吕国一般是早晚用膳,而华国则是一日三餐,这事儿蔺珏是知道的,他本不想中午过来,但吕太子那边频频叫人来催,他不得不赶着饭点过来。
既然原攸说要吃饭,蔺珏便行礼退下了,江尤也没留他,她不习惯和旁人一同吃饭。
原攸也要退下,江尤叫住他,说了一句,“吕国破落地,明珠这样的宝贝,可别叫吕国的人糟蹋了。”
“王上说的是,我华国富庶无比,稀世珍宝,理应尽归我华国。”
说罢,原攸行礼,出门快步走向蔺珏,“翊君,等等我!”
蔺珏没有回头,步伐加快了些许,只是他身上戴有玉佩,走太急珠玉碰撞发出的声音会变得杂乱无序,十分失礼,他做不来这种失礼之事。
原攸小跑过来,随手扒拉了一下垂下的玉佩,完全不在乎那快要与其他玉佩同归于尽的玉石,“翊君怎走的这样快?这可不符合礼法。”
“于王宫中疾跑,难道就很符合礼法?”蔺珏也不是水做的人,他也是有脾气的,“原大人多上心南王寿宴与北国的事吧,吕太子病重,在下忧心不已,先回驿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