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撂蹄子。
眼见着骑马无望,凉烟免不了心头苦涩,看来漫漫行军路,她只能牵着马儿徒步了。
出征那日,凉烟早早起来,由冬亦伺候着将长发高高束起,又穿上了从裁缝铺新做的男衣,素雅简洁之下,看起来倒也是个清隽俊雅的佳公子。
冬亦打量下,双眸里兴奋不已:“小姐您扮男装当真配得上俊美翩然几个字,您若出街,指不定能勾去多少怀春少女的心思。”
凉烟去看冬亦,她也换做了男装打扮,扮相也不赖,只是那双圆溜溜的杏眼,让她看起来总有那么几分可爱。
收拾妥当,凉烟牵着越影神驹,领着卫忱仓和冬亦从后门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凉婉香这个伏笔埋得比较远,你们可以尽情发挥脑洞猜一猜鸭~~
第二十一章
为藏住身份随军,凉烟不好惹人注目,与父亲定在城门处汇合。
街头已有不少百姓列队相送,在这些人心中,最为敬重的并非帝王,而是守卫一朝江山,给予他们安稳生活的将士们。
到了城门处,五千银甲军已列队整齐,带着震天威势,凉云天就站在最前方。凉烟正欲行过去,余光里却是瞥见了角落边站着的宴星渊。
他换下了平日里花纹繁复的锦袍,穿了件黑色简练骑装,笔直站在那里,自成一副水墨画。
“墨莲生?他怎么会在这里!”冬亦杏眼四处乱转,在看到一人后惊呼起来。
凉烟顺着冬亦的话,这才发现宴星渊身旁还站了一人,依旧是一身白色锦袍,手中折扇轻摇。
“应是来送人的,莫要管他。”
凉烟行至凉云天跟前,鞠了一礼:“禀大将军,柏桑前来报道。”隐藏身份,化名自然少不了,凉烟说话间将头微低,显出几分恭敬之意。
凉云天抬手指向宴星渊:“去那边,那两个少年也是一道去渠城的。”
“是!”凉烟站了过去,与宴星渊隔开距离,目不斜视,脊背挺直如松柏。
墨莲生在凉烟走来时就毫不遮掩打量之意,见其站定,扬着笑脸主动凑了过来。
“小兄弟也是去渠城的?这般小的年纪便准备从军吗?”
凉烟不想搭话,静默不语。身后跟着的冬亦甩过去几个眼刀,语气不善:“多管闲事。”
墨莲生手中折扇一开,将目光望向冬亦,随后又停留在了卫忱仓身上,反复扫过,面上显出几分苦恼。
凉烟眉心跳了跳,突然想起她和冬亦虽是扮了男装,墨莲生也许认不出来,但卫忱仓打过他的护卫,应是留有几分印象的,坏了!
凉烟心中忐忑,暗道出门不利,本想藏住身份,却在初开始就遭暴露,正想着应对之法,那边墨莲生却是突地将折扇一合,敲了下脑袋。
“我观这位冷冰冰的兄台有些面熟,但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想来是与几位结有缘分,才觉面善。”
凉烟 :……
卫忱仓在街市打翻了墨莲生的几个护卫,这才过一月时日,他竟然想不起来了……
这般看来,倒是个不记仇的,虚惊一场,凉烟总算回给了墨莲生一个笑脸:“算是缘分。”
“知音难觅!”陡然一嗓子喊出来,声音劈了叉,将几人都吓了一跳,冬亦再次眼刀横飞。
凉烟莫名其妙望向墨莲生,只见他浑身都洋溢着热情扑了过来,展露出极具感染力的笑容:“既然我们彼此欣赏,不如干脆就结拜为兄弟吧,观你年龄,想来也是去训练营的,我们简直就是一对难兄难弟。不过你放心,去了那边,我罩着你!”
凉烟后悔不迭,不过是接了话茬,竟会让墨莲生迸发出如火热情,但再热情,也得有个限度吧,刚见面就要拜把子?这墨莲生怎么就非瞧上她了?女装的时候要过来调戏一番,怎地扮了男装也还是逃不过?
凉烟冷着脸,觉着完了,去了训练营,受折磨的不再只是她的身体,在精神上恐怕也要备受煎熬。
“莫见怪,他天性纯良无拘,遇见感兴趣的人,会过度热情。”说话的,是宴星渊。
凉烟将本就笔直的脊背又挺了挺,目视前方,既不看宴星渊,也不回话。
墨莲生却是一副更为激动的模样,转头去看宴星渊:“三弟对二弟不予理睬,但方才却理了我,岂不是代表着已经接纳了我这个大哥?”
凉烟不由对墨莲生的脑回路产生了怀疑,虽不想搭话,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声:“谁是你三弟?”
墨莲生笑得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当然是你啊。”
凉烟看了墨莲生好几眼才说出话来:“你连我是谁都不知,如何就成了你三弟?”
墨莲生还是笑容灿烂:“我知道你是谁。”
凉烟心头一跳。
墨莲生接着道:“你是柏桑啊,方才你与大将军说话,我都听到了。至于我嘛,我名为墨莲生,是你大哥,我旁边这个,是你二哥宴星渊,现在你全都认识了。”
凉烟:......
她实在是不想理这人了,闭了气眼观鼻鼻观心。
凉云天一声令下,五千银甲军列队从城门口通行。
银甲军骑着马匀速前行,几人也皆是牵了马匹,卫忱仓是直接从将军府里牵了一匹,冬亦则挑了匹身形稍矮小些,性子也温顺的,昨日里几个时辰便习会了驭马。
凉烟属实有些无奈,众人骑马,就只有她牵着越影神驹跟在后头走,幸而并非是急战,军队没有加速赶路。
墨莲生早就看到了越影神驹,此时忍不住夸赞起来:“三弟,你这马儿看起来俊得很,与平常马匹大有不同,应不是霁月王朝的品种吧?”
凉烟并不想承认三弟这个称呼:“还请墨公子不要乱搭关系,我并非你三弟。”
墨莲生茫然挠头:“你看起来年岁最小,当然是三弟,我今年十七,宴星渊十六,按照年龄来排序,无甚毛病。”
凉烟有了无力感,闷声不吭。
墨莲生毫不介意凉烟的冷淡,继续挥洒着热情:“你为何不骑马?跟着走迟早会掉队的,你的马儿虽好看,但也不能只观赏,舍不得骑乘啊。”
被戳到痛处,凉烟欲哭无泪,她也想骑马,但越影神驹傲气的很,死活不让。凉烟虽想道个苦楚,但又怕墨莲生再次胡乱迸发热情,埋着头没敢接话。
墨莲生也不觉有什么,自顾自说起来:“三弟,你也是家里人管不住了,送去训练营的吗?我就是,我爹死活要送我去吃两年苦,想让我老实安分下来。说起来也正合我意,那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
凉烟权当听不见,默不作声。
墨莲生话语未停:“你二哥与我大不相同,他可是个厉害人物,如今去往渠城是与新兵汇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