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不满：“不可以反抗得这么用力的！”

“你到底会不会呀？”

林战眼神微暗, “还知道我是谁吗？”

女孩儿葱白的指尖下落，轻抚过他的眉骨，小狐狸一样吃吃地笑。

“知道, 你是，我……老公。”

林战心头一颤。

女孩儿笑着笑着，却又悲伤起来。

“假的。”

“……”

“全部都是假的！”

女孩儿翻身，躺在他身侧, 忽然间就从亢奋状态转变为自怨自艾。

望着屋顶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

“我也是假的, 我已经死了，我在做梦，呜呜呜……”

“……”

林战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偏过头为她拭去泪水, “别哭了, 我是真的。”

女孩儿吸着鼻子，气鼓鼓地否认：“你不是！”

“我是。”低低的声线微微无奈。

“你不是不是就不是，你不是真实存在的！”

女孩儿又急又气，甚至恼怒得坐起来，在他身上胡乱地挠。

小猫一样的力道, 爪子藏在肉垫里, 不痛，却痒。

痒到了心里。

忽地，女孩挠到了不该挠的地方。

林战瞬间……想让她好好体会一下, 他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为什么？”他忽然翻身，将她不安份的双手握住，反压，“为什么说我是假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温雅，磁性的声线带着诱哄和蛊惑，“告诉我。”

不甚清醒的女孩儿，眼神忽然陷入沉溺般的痴迷，“因为，怎么可能有你这种人？”

“哪种？”

“就是……不喜欢我的人啊。”女孩儿委屈得闷声，“真实的世界，怎么可能有不喜欢小酥糖的男人？

“……”有些无奈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挺自恋。”

女孩儿呜咽着，却还是不服气得理直气壮：“这不是自恋，这是事实。”

林战轻笑。

女孩子忽然挣开他一只手，抬手描摹着他清隽的眉眼，哭得更委屈了：“呜呜呜……你就不能正常一点、真实一点吗？小酥糖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不喜欢她？”

林战眼神无奈又宠溺，眸底掠过清浅笑意：“那我改正，可以吗？”

女孩眸光呆滞了一下，茫然地问：“改正？”

“嗯，不喜欢小酥糖这一点，我改正。这样会不会真实一点？”

女孩儿严肃认真地想了一下，满是泪水的小脸在思考过后，忽而晴转多云：“会！”

她兴冲冲地鼓励他：“那你要加油改正啊。”

“好。”林战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现在开心了吗？”

女孩儿傻笑：“开心。”

“那等我改好了，有奖励吗？”

“奖……励？”

“嗯，小酥糖也喜欢我……好不好？”

“…………”女孩儿小脸纠结，神情郁郁。

林战长睫微颤，紧紧慑着她的瞳眸深处波澜渐起，握着她一只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为什么不说话？”

“不可以的。”她怯怯地瑟缩了下。

男人漆黑的眸色愈发深沉，可看到她这个反应，却忽然卸了全身紧绷的力道，轻轻的，温声问她：“为什么，不可以？”

“你……你会……（黑化）”

男人眯眸，被消音了，而且看不清口型。

可他说：“我不会。”

“真的？”

“真的。”

“你真棒！”女孩儿握着小拳拳再次鼓励他：“那你要加油不……（黑化）哦！”

说完这话，女孩儿安心了，心满意足了。

她小小打了个哈欠，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转瞬便睡着了。

还在等她答应奖励的林战：“……”

过了半晌，林战忽然脱力，翻身躺倒在熟睡的人身侧，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掌捂住眼睛，纤薄漂亮的唇瓣勾起轻嘲的弧度。

林战从前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可笑得，对着一个烂醉的人要承诺。

在根本不确定她醒来会不会记得的情况下。

关键是，还失败了。

疯魔的人，不是她，是他。

所以……被消音的，到底是什么？

她所惧怕的、她的不可以、他所踏入的她的雷区，到底……是什么？

-

腊月二十五这天一早，叶翘正在家里睡懒觉，房门忽然被妈妈敲响。

“叶翘，快起床啦！有位解放军同志说有急事找你帮忙。”

意思意思敲了两下，叶母就直接推门而入，拿了叶翘的衣服动手给她换。

叶翘被妈妈的手冰得一个激灵，心底隐隐发虚，大小姐脾气发都发不出来，压低声音问：“他说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说让你跟他出去一趟，帮忙打个电话。”

叶翘更加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什么军人，妈，该不会是骗子吧？拐卖妇……美女那种？”

叶母动作也是一顿：“不会吧？骗子会这么嚣张，拿着假的军官证骗到咱们家里来？”

顿了顿，她继续帮女儿穿衣，“不怕啊，你爸在呢，等一下让他跟你一起去。”

“算了，我先去问问怎么回事？”叶翘按下叶母的手，只在睡衣外面加了件大衣，趿拉着拖鞋就跑出门外。

然而。

在见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是谁时。

叶翘石化了。

“霍、霍霍霍……”

对上男人冷沉的瞳眸，她震惊得无以言表。

呆了5秒钟后。

“啊——”

叶翘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跑回房间。

几秒钟后，房间里再次传来一声抓狂的尖叫，然后是压低的声音：“妈妈，你怎么没告诉我那个军官是个大帅哥？！”

坐在客厅的霍骁眉骨微抬，嘴角微扬。

叶翘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形象，简直想自戳双目。

昨晚熬夜看书看到忘记解开的头发乱成鸡窝，脸色苍白，眼睛浮肿，嘴唇干燥起皮，然后还衣衫不整……她她她、她就这样出现在霍骁面前？？？

等等、等等，别慌，这个不是真的霍骁，是她儿子，对，亲儿子。

尽管这样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叶翘还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等再出房间，已经是叶母三催四请不知多少次之后了。

靓丽的女孩，带着一脸慈母（？）的笑，站在自己面前，霍骁感觉……很微妙。

他神色微有不耐地看了眼手表，冷声：“叶小姐，霍某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这人，‘对时间的严谨程度，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

叶翘立刻怂了，“对不起，那那那我们走吧。”

叶母却把人拉住，“你怎么穿得这么少？这么冷穿什么裙子啊？袜子给我换毛线裤去，里面加两件毛衣，穿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