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还没消灭干净。
侍女甲:“天啦,不是见水为净吗,这坨泥巴怎么这么牢固,都跟石头一样了!”
侍女乙:“这还是头发吗,太可怕了!”
侍女丙:“香胰子都用完了!”
侍女丁:“没事儿,府里还缺香胰子?我现在再去抱一桶过来!”
侍女戊:“快去!一桶不够,得抱两桶!”
侍女丁:“好好好!”
蕊白衣:“……”
看着被自己染成灰黑色的奶池,闻着鼻边混淆着奶香味和泥巴味的怪味,蕊白衣也没想到自己可以脏到如此发指的地步。
跟她的头发战斗完后,侍女甲和侍女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根细细的小竹签,捏着她的手给她掏她指甲缝里的泥巴。
挑得小心细致,生怕弄疼了她,因此又折腾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弄完头发和指甲后,侍女们都穿着衣服下到奶池里来,给她搓胳膊的搓胳膊,搓大腿的搓大腿,搓脚丫的搓脚丫,那场面极其壮观。
奶池的构造先进到与她上上个穿到的那个世界的游泳池一样,下面有几个洞,可以把奶放掉,等奶池被她残害成黑乎乎的颜色后,侍女们就把奶池里的奶放了。
怕她凉着,用三块帕子将她裹成粽子,等奶池里的奶流干了,立马冲进来几十个手提木桶的侍女。
木桶里装的是热腾腾的牛奶。
侍女们来到奶池边,齐声数完“一、二、三!”,一桶桶热腾腾的牛奶被倾桶而下。
几瞬的功夫,奶池就被新鲜的,干净的热牛乳填满了。
蕊白衣本来坐在池底,奶水一来,将她浮了起来,她身侧的侍女们也被浮起。
将她身上的帕子一抽,侍女们又开始给她洗刷刷,非常敬职敬业。
她身上再脏,前面那一池子的奶也差不多将她身上能够看得见的污泥都带走了,这会儿她脸蛋和头发已经干净,原本绝美的小模样完全露了出来。
侍女们边用夸张的语气吹着彩虹屁,边给她处理细节。
“天啦,原来王妃您如此貌若天仙!”
“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当今的贵妃娘娘都比不得您! ”
“实在太美了,奴婢都快被你美晕过去了!”
这波彩虹屁一直吹到将蕊白衣从头到脚都洗干净了也没结束。
侍女们服侍她穿衣时还在夸赞她,这些人似乎都忘了不久前她还脏兮兮的,也忘了她原本的乞丐身份,只记得她是她们的王妃娘娘。
说起来,也挺……感谢她们,把她洗得,这么彻底的干净。
她好像还从未洗过这么壮烈的澡,洗完之后,深深有一种身体轻了好几斤的感觉。
侍女们给她穿了三层衣裳,最里面的那层肚兜不计,里衣和肚兜一样是大红色,绣着金元宝。
中间那一层倒是粉色,绣着很多金色的菊花,最外面一层是白色,比较素净,只绣有几朵小小的,认不出是什么花的碎花。
“王妃,王爷可有心了呢,昨晚上他一从你房里出来,就叫绣房的绣娘们给你赶制衣裳,这件衣裳是绣娘们熬了一晚上给王妃赶出来的,王爷只穿高级绣娘做的衣裳,而大亓国的高级绣娘全部都在王爷的王府里,而王妃您来王府之前,这王府里没有女主人,一点儿衣裳也没有备,只能现做了,王妃您看看,穿着可还喜欢?”
侍女们将蕊白衣架到一块落地长镜前,把她在镜子面前转了三圈,好让她欣赏镜子里的自己。
“……还,行吧。”蕊白衣道。
侍女甲笑:“王妃喜欢就好。”
侍女乙端来一块玉石,她往口中抠开一个小盖,蕊白衣才知道那看上去是块玉石,其实玉石内部被掏空了,装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膏状物体。
侍女乙用无名指点了点,就往她脸上涂,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侍女丙笑道:“王妃放心,这不是毒药,是美肤养颜的紫雪凝膏,外面花再多的钱都买不到呢,是王爷花高价从东域买回来的。”
蕊白衣心想:哦,跟面霜差不多的东西。
天庭虽然也有胭脂水粉,但种类没有赫连润和白蕊蕊那个世界的丰富,她也是在那个世界生活过后,才知道面霜这些玩意。
侍女乙只抹了她的额头和下巴,又捧来一块玉石,形状和前面那个略有不同,也是从中间抠开一个小盖,里面装的是乳液状的东西,她道:“王妃,这是糯米回龄神液,擦了这个,您可以年轻十岁!”
蕊白衣:“……”
“哦,不对,王妃今年才十六岁呢,要是减十岁,岂不到六岁了?也太小了,那减个一两岁就好啦。”侍女乙纠正道,把那什么回龄神液抹到蕊白衣的眼角和两边脸颊上。
前前后后给她的脸上抹了有五六样东西吧,与此同时其他两个侍女用帕子给她一绺一绺地擦头发丝,擦完后,往她头发也抹了东西。
弄完她的头,她们又捏起她的手给她修手指甲,修完手指甲,又抬起她的脚给她修脚指甲。
怕她饿着,中间有端来一笼灌汤包给她吃。
她吃到半路,差点被硌掉牙,因为那只灌汤包里藏了只袖珍版的金元宝。
“怎么放这个?”蕊白衣脸都抽了。
正在用小玉棒给她磨脚丫缝缝上死皮的侍女丙道:“回王妃,那是王爷叫放的呢。”
蕊白衣:“……他有病吗。”
侍女甲道:“不是的,王爷没有病,他说想给王妃一个惊喜,因为王爷就经常让厨子们将这种小金元宝藏进他的膳食里,要是王爷吃着了会特别高兴。”
蕊白衣:“……”
她就吐槽一下,不用认真回答,因为慕容润就是有病。
修完她的两只脚后,几个侍女好像又往她脚上抹了什么东西,但蕊白衣沉浸在灌汤包的美味里,没管她们。
她们收拾完她的脚,头发差不多干了,又来给她绻发髻,这时候侍女卯跑进来催:“你们好了没有啊?王爷等不及了!”
“快了快了!”
蕊白衣从菱花镜里看见她们手起梳落,以风卷残云的速度给她绻好一个清新脱俗的惊鹄髻。
“好了好了!”
侍女们提起裙摆一溜烟跑了,没再回来。
蕊白衣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想它前前后后也折腾了有两个时辰的功夫吧,那个脏兮兮的她,终于像脱胎换骨了似的,回到她熟悉的样子。
她等了半晌,也没等见慕容润进来,无聊得捏起一块花糕吃。
一连吃完了三块,也还不见男人进来。
她便从梳妆柜边起身,朝侍女们出去的方向走。
走了少倾,竟然发现这个方向并没有门,她便拐进左边那条走廊,可拐进那条走廊,又看见两条走廊,也不知出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