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能想到的,快于警察和工人的唯一办法。
经理冒了汗。
这可是十七层!
他们没有专业工具,平常雇个擦玻璃的,做好防护都战战兢兢,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实现?!
霍云深怒喝:“快点!”
经理疯了,甚至怀疑再不配合,他会被就地弄死,他知道这位身份不简单,绝不是他能招惹的人物,可搏命的事,一旦出了问题就是死!
他慑于霍云深迸发出的凶暴,跺脚打电话:“十楼有家户外用品店还没关,买最结实的登山绳上来!马上!要出事了!”
霍云深一拳撞在门上,嗓子破碎:“等我!”
五分钟不到,十七楼的房间窗口大开,寒风肆意涌入,霍云深把绳子一端扣死在房内的罗马柱上,另一端拴在腰间,抓起一起买来的登山镐,毫不犹豫跃上窗台。
屋子里的人无不惊恐,但在那种带着血腥气的视线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更不敢上前替代。
任何事,都不会比自己的命重要啊。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身份斐然,怎么会疯成这样!
霍云深一秒都不多等,紧抓着绳索,把身体置于窗户之外。
深夜冷风肆意贯穿他的身体,他果断下沉,蹬住平整的外墙,把所有重量悬在半空,一步一步向下。
他鞋底即将触到十六层窗户的上沿,脚却一滑,绳索猛地震颤。
满屋子惊叫声撕心裂肺。
霍云深一把稳住,手心在绳子上磨出血迹,他丝毫不停,在夜风中踩上十六层的窗台,攥住外部把手。
他所有极力维持的冷静,在目睹窗内情景的一刻,尽数炸裂。
房间里一片狼藉,毁得不成样子,言卿用尽了所有办法,终究被男人控制住,他正掐着她的咽喉,把她摁在床上。
她眼睛哭肿,绝望地望着窗口。
霍云深的理智在这一刻被摧毁殆尽,他扬起镐头,疯狂砸向玻璃,一下一下像是没有意识的机器,逼出骇人的力量,要把所见一切捣碎。
玻璃经不住持续的猛攻,很快出现裂纹,巨响着应声碎裂,洒了霍云深满身。
他毫无所觉,周边影响通行的缺口,他直接用手掰开,血淋淋跳进屋内,扯开绳索。
前后不过十几秒钟,床边的男人已经吓呆,他松开言卿,跌撞起来想往外跑,一只扎着碎玻璃的手索命般伸上来,揪住他的头发向后一拽,五指携着刺骨的冰冷,死死扼住他颤抖的喉管。
☆、38.
房间里没有光, 黑漆漆的夜色浓稠如墨,唯有洞开的窗口透入了少许灯火, 映亮霍云深冷戾癫狂的眉目。
他眼里缠满血丝,视野都染了红。
卿卿被掐着脖子摁倒的情景,和当初霍临川欺负她的画面如出一辙, 重叠在一起。
那时他能毁掉霍临川。
现在一样能,甚至毁了也不够,伤害卿卿的人,都该碾成灰推入地狱!
男人被钳在霍云深手中, 被他扎在掌心里的玻璃碎片割裂皮肤, 温热的血涌出来,男人又疼又恐惧,发出惨叫。
霍云深拧着男人的咽喉, 把他摔到地板上, 鞋底跺上小腹。
他整个人浸在黑暗里, 骨节嶙峋的拳头一下一下凶狠击打在对方要害。
凌乱屋子里,除了呼啸的冷风,全是肉身和骨头相撞的可怖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言卿躺在床上,血液凝固住, 浑身发僵动不了, 她脸上都是泪,眼睛红肿得厉害,看不清正在肆意屠戮的那个人。
脑中像引爆了炸|药, 轰响着蹂|躏她的神经。
最无助的时刻,她等到了霍云深,他不顾一切破窗而入的样子,锋利的刀一样割着她的意识。
“云深……”言卿恍惚地喃喃,“云深。”
男人的叫喊逐渐微弱,只剩下霍云深愈发狠烈的发泄,每一下都能叫人骨断筋裂。
偌大房间笼罩在死气里,言卿的身体有种本能在驱动,强迫自己撑起来,脚软地跌到地上。
霍云深的背影终于清晰闯入她的视野。
决绝狂暴的,燃烧着自己的命运,也要将人置于死地。
言卿哭着喊:“云深!”
霍云深堵塞的耳中嗡的一震。
“云深!别打了!”她朝他扑过去,扯住他的衣摆,“已经够了!”
霍云深攥死的拳头停滞,微微张开,里面的玻璃和血混杂着,有暗红液体在指缝里溢出。
外面似乎来了很多人,在急促敲门,许久得不到回应,接着传来器械移动的声音,准备将门破坏闯进来。
闯进来……会看到此时此刻的场面。
言卿的连衣裙本就单薄,这时被风吹透,更是冷得直颤,她抓紧霍云深的手臂,洪水般陌生又熟悉的情绪喷涌上来,她靠着他哑声喊:“快停下,我一直在躲,他没能把我怎么样,我冷……云深,我冷!”
霍云深冲到头顶的狂躁血液,在她一声声轻唤里艰难地平复。
他生硬地转过头,看向她。
昏暗中,女孩子狼狈可怜的蜷成一团,眼里都是惊惧。
卿卿在这里……
她喊他云深。
霍云深猩红的眸子凝视她,本能地去抱。
言卿却因为他错开身,目光正好对上了那个男人昏死过去的脸,不久前被他逼迫的绝望感回到脑海,她肩膀不禁缩了一下,生理性眼泪又流出来。
霍云深的指尖刚刚才碰到她。
她一缩,像把他心脏捅穿。
霍云深怔怔看她,又低下头,望着自己脏污的双手,血,汗,还有尘土和玻璃渣,混得不堪入目。
卿卿怕他了。
苏黎在当面说那些话的时候,卿卿护着他,很可能是因为没有真的相信,后来她也说,“不接受离间”。
她以为听闻到的那些传言,他的疯病,全是假的,是别人故意离间。
现在她亲眼见到了……
他理智全无,差点在她眼前杀人的过程。
卿卿叫他云深,是不是找回了一点印象,可印象……就是现在,他手染鲜血,狂暴成疯子的状态么。
霍云深缓缓放下手臂,把玻璃往伤口里按,用剧痛忍住心里的空。
他脱下外衣把言卿裹住,又扯过被子缠在她身上,汗湿的眼睫压低,一个字也没有说。
外面的器械运作,更多耳熟的人声响起,言卿听到团队里的成员们,还有闵敬急切的大喊。
闵敬来了,那说明霍氏的人在,云深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即便这样,言卿还是在门被撞开前,匆忙抹了把血,乱七八糟涂在自己脸上,又去蹭霍云深的嘴角。
没有……殴打。
霍云深是保护她!正当防卫!他也受伤了!
几秒种后,门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