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愤愤地看着他,连带他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也掀翻在地。
江致已经找了她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心急如焚,这一刻看着油盐不进的任性小姑娘,也格外地烈火焚心。
“你回不回去?”他沉声问,似乎在竭力压抑着。
“不回!”纪叶子一脸倔强,即便冷得直哆嗦,还是只抱紧了双臂。
江致语气更低了些,夹着风里的寒气,又问:“回不回?”
明明先做错事的是他,还这种态度,纪叶子心里的小火苗更旺了,瓮声瓮气地嚷嚷:“不回不回永远不回!你这个大骗子!”
话音刚落,江致心底的耐性轰然坍塌,铁一样的双臂伸出去,掐着她的腰把她扛了起来,“离家出走,长本事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人已经在他肩上。
她气得张牙舞爪:“江致,你这个变态!神经病!老男人!我要跟你离婚!”
“老男人”意味深长地提醒她:“协议最后一条,不准离婚。”
江致一路把她扛回家里,却还是温柔地放到沙发上。
纪叶子动辄拳打脚踢,被他禁锢着四肢搂进怀里。
“你不是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写家规吗?”
她心底一颤,力气都卸了下来。
江致抱着她,无比怜惜地吻她的头发。
“爷爷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我从小跟着他,一点错都不容许犯。所以家里这么多孩子,只有我,被外面评价说方正凛然,是按照江家家规雕刻出来的楷模。”
“四叔是不是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很无聊,很无趣?”
纪叶子抿着唇,“嗯”了一声。
“他说得没错,我过去三十年都是这样,无聊,无趣,从来没有犯过错。”
“我这辈子唯一一件有悖良心的事,就是骗了你。”
“是我鬼迷心窍,太想要你,可我担心你还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感情里面,不肯敞开心扉对我。”
纪叶子在他胸前蹭了蹭,擦去脸上的泪,“什么过去的感情啊?”
江致想着都已经过去了,于是坦然承认:“你那个青梅竹马,你不是喜欢他吗?”
纪叶子张了张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每次看见你那么难过,我都很心疼。所以我想,我得让你早些走出来。”
心头一下子拨云见日。
原来那个时候,他竟然是这样想的。
以为她喜欢魏白,所以从小树林把她带走,还请她吃饭看电影,想让她心情好点。
难怪那时她觉得莫名其妙。
纪叶子忍不住弯了弯唇,心底也冒起温柔的泡泡,那团郁结的火气渐渐散了。
“老婆,我发誓再也没有别的事了。”他捧起她的脸,郑重其事道,“自从遇见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会犯错。”
“我罚自己抄了一百遍家规,但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我爱你。”
眼眶一热,她再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泪意。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纪叶子抽抽嗒嗒地,抱着他的脖子仰头看他。
男人用指腹轻轻地给她擦眼泪,“什么?”
“其实,”她抿抿唇,神态揶揄地说,“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嗯?”江致笑着拧了拧眉。
“我没有喜欢过那个男生。”纪叶子主动亲亲他的嘴巴,“我只喜欢过你一个。很早,很早,比你以为的还要早多了。”
江致看着她坦率而俏皮的模样,以及话语里带给他的铺天盖地的惊喜,心念一动,俯身吻住了她。
用力摩挲着女孩软嫩的唇,仿佛就想这样把她吃进去,揉进自己的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纪叶子气喘吁吁的跪在他身前,也卖力地回吻。
*
纪叶子这几个月一直和纪晓雪保持联系,生怕她病情恶化,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幸好情况一直很稳定。
“又在和你姐聊天?”江致躺上床,挨在她旁边。
“嗯。”纪叶子手里敲着字,没看他,“以前觉得她讨厌,其实她也只是讨厌而已。”
而不是坏。
她从没想到两人关系的缓和,居然是因为纪晓雪的病。
“和你说我讨厌是一样的吗?”江致把她的身子搂过去,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能一样吗?”纪叶子戳戳他硬邦邦却极有弹性的腹肌,“姐姐是美女,你是流氓。”
江致趁机咬了一口她的唇:“谢谢夸奖,再接再厉。”
纪叶子惊呼一声,被他轻车熟路地扑倒。
他咬着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性感得不行。
“还有多久毕业……”
“嗯……干嘛?”
“生孩子。”
“……”
女孩娇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比先前更加香甜可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女孩子就连汗都是香甜的。
*
第二天,回老宅去看江夫人。纪叶子刚到门口,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走出来,睨了她一眼,目光不屑:“你就是阿致的老婆?”
纪叶子愣了下,“你是?”
“我是谢梓萱,阿致的青梅竹马。”女人扬了扬眉,“今天专程来陪伯母插花的。插花你会吗?不会的话改天我可以教你。”
“那就多谢了。”纪叶子假装没有听出她的奚落。
谢梓萱?
这名字有点熟悉。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晚上回家刷微博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个不怎么红的明星。
明明演技烂,还得了几个大制作的电视剧主角,结果把人家的大片糊得默默无闻。
听说她最近又接了个新戏,又是名导名制作。
人和人的命就是不一样。有的人注定生来就要摸爬滚打,有的人起跑就在人家的终点线上。
纪叶子想到那个女人趾高气昂叫阿致的嘴脸,还青梅竹马,呸——
就更气得牙痒痒。
等洗完澡的男人裹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她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起身走过去,站在床沿上瞪着他。
江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茫然地望着这只炸毛的猫。
直到被她盯得眼睛都疼了,才无奈地按住她后脑勺,“怎么了?”
纪叶子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唇,一把扯下他的浴巾。
男人虽然是没羞没臊惯了,可还从没见过自家小妻子这么直白大胆的行为。愣了片刻,心中大喜,正要直接把人扑倒,面前的小丫头却跳下床跑了。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
“老婆。”江致匆匆套上浴袍,跟着小姑娘追出去,“老婆,你去哪儿?”
“打游戏。”她畅通无阻地闯入书房,直奔江致那台造价几十万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