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穆溪白的端正恰成反比,最后她一按朱泥,同样落下自己指印。
这一纸和离书便已俱全,陶善行自留一份,另一份交由观亭带去给穆溪白,此后,她与穆溪白二人再非夫妻。
“陶娘子还有什么话要转告二爷的,小人……”观亭收下和离书,又道。
“没有,我无话可与他说。”陶善行摇头平静道,“只有一事还要劳你帮忙。”
“陶娘子请说。”观亭忙道。
“麻烦你明日一早替我准备车马,再找些人替我搬抬箱笼,我的东西不多,一辆骡车足矣。”
“陶娘子客气了,这些事观亭自会替你安排妥当,只是亲家太太那边,要不要派人过去先通传一声?”观亭又问。
“不必了,明日归家我再与父母解释,如今说了没得惊动他们跑来穆家,反而不妥。观亭,多谢。”
观亭忙道:“不敢当。”
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陶善行方目送观亭离开凌辉阁。天色已彻底暗下,屋里的蜡烛刚刚点上,收拾了一半屋子乱糟糟的,到处都还堆着翻拣出来要装箱的东西。她在椅上怔怔坐了一会,复又站起,挽袖继续收拾东西。
人只有忙碌起来,才不会有多余精力去想那些百转千折的痛苦事。
————
凌辉阁的烛火彻夜未熄,陶善行也彻夜未眠。
要带回娘家的箱笼其实早已收拾妥当,她却不能停息,一遍一遍翻看着已经空去的橱柜案格,反反复复确认是否有东西漏带,直到再无可看,她方又拿出笔纸来,将带走的东西细细列下,总之就是不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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