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告诉我,干不干?”
“干!”善钟迅速应道,“为什么不?”
袁照这才拣了块杏脯入口,甜,太甜了,怪不得善钟要配茶。她问:“李家大郎人怎么样?”
“啊?”
侍婢又从墙上探出头来:“娘子,大郎君来了!”
袁照眼睁睁看着她眉目之间的光彩,她自个儿还浑然不觉。
八
天渐渐就冷了。
袁照还是每晚去侧殿里写字。这晚去得迟,殿中生了火,食物的香气散发出来,是栗子。
那人丢了一把砸在墙壁上,噼里啪啦炸得到处都是,更浓郁的香气。一路走一路捡,捡到她跟前,问:“要不要?”
袁照犹豫了片刻,在他对面坐下来,隔着火,焰光跳跃,不掩国色。
“娘子字里有愤懑之气。”
“我有不平事——难道郎君没有?”
如若心中没有不平,怎么会半夜里徘徊,以书以画,试遣情衷?
少年低头笑了一笑,外头下着雨,他凝神听了片刻,悠然道:“长安的雨——娘子不是长安人罢。”
袁照吃着栗子没有应话。
“我也不是。”少年说,“我失爱于父亲,被打发了来长安碰运气。有人说终南山上青云寺最灵了,上来才知道是诓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月余的成果:“真要灵,何至于破败至此。”
“要是不灵,也得不到公子墨宝。”袁照说。
少年眉目一跳。
“我,陈郡袁氏。”袁照说。
不是拓跋元。
如果让萧珏回想当时心情,大约是想要跳起来夺门而出——那个瞬间如兵刃交颈,深渊在薄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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