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视频投在了一面雪白的墙上,张若小小圆圆的脸一下子就被放大了。张景澜就对着那张让他想得发疯的脸流泪,一杯又一杯的喝,他看着视频里的张若朝着从前的自己笑,他看着视频里的张若拉着从前的自己的手,还会主动吻一吻从前的自己。“若若啊,我好想你,澜哥好想你。”喝到醉醺醺的时候张景澜仰躺在地板上,周围都是黑的,只有投影在墙上的张若的脸发着光,大概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张景澜始终牢牢盯着张若的脸,然后听见视频里的自己问,“这个故事讲完了,若若今天开心吗?”张若笑着点点头,然后主动凑上去亲了亲自己的嘴唇,声音里全是幸福和喜悦,“我特别开心!”张景澜直接把手里的酒瓶朝着视频里自己的脸砸了过去,酒瓶被砸得四分五裂,哗啦啦碎了一地的碎片,他哑着嗓子,对着视频里的自己声嘶力竭的喉,“你听见了吗,他特别开心,你珍惜他啊混蛋。”“他现在一点也不开心…”“都是你害的…”可惜这天晚上张若并没有来他的梦里。张若在医院里接受各种各样的检查,营养针安胎针轮番打,两只瘦得只剩骨头的手上遍布了细细的针眼。周启维找的唐兴医生是十分著名的妇产科医生,在了解到张若的情况后他不可谓不震惊,但震惊过后就是对学术研究的渴望,这样世间罕有的病例少有文献参考,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但成功他就能在相关研究领域上提供一份相当有价值的临床报告,因此在对待张若的事情上他上心极了。“唐医生,我现在觉得挺好的,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张若就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藏起来,人前他总是装得很冷静,可实际上他特别害怕,觉得任何一个人都能给张景澜通风报信,让他来把自己抓走。唐医生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笑起来很和蔼,可是不笑的时候又很凶。知道张若是个无依无靠的,他朝张若安慰的笑了笑,“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营养不良,等你姐夫来了医院我跟他谈一谈。”张若在当天就出了院,魏思妍和周启维把他接回家,张若想要回自己的出租屋被二人断然拒绝,魏思妍语重心长,“若若,你现在营养不良,自己在家没法调理,你来姐姐家,和我吃一样的,你陪我一起养胎不好吗?”魏思妍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挺着肚子和张若说这些的时候让张若羞红了脸,他还是无法适应自己的孕夫身份,这太奇怪了,最后拗不过魏思妍威逼利诱还是在他们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吃过午饭张若就要回自己的家,“姐姐,我得回自己家去,张景澜在我家留了东西,我要通通扔掉。”终于如愿离开,张若却根本没有回自己家,他在路上拔了电话卡扔进垃圾桶,彻底告别了他们所有人。他不会回出租屋,也不会回周启维家,他在别人面前装得淡定,可实际上怕得要死,他是个怪物,是张景澜的污点,他得把自己藏起来绝不能被张景澜发现,不然他和宝宝就没命了。他玩够了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扔出门来,又怎么会善待怀了孩子的他。工作和房子不能要了,张若直接坐上了去城北的公交车,一个城市的两个对角,张景澜绝不可能找得到他。第三十三章张若在晕倒之前去打开了家里的门,同时还带上了手上所有钱,他知道住院急救需要好多钱,可是最后周启维也没要他的。他也知道生孩子养孩子需要很多钱,所以现在他坐在黑乎乎的桥洞里,摸着兜里的三千二百块钱只觉得安心。至少他的宝宝出生以后有三千块钱可以花。他得为了宝宝努力攒钱,哪怕以后宝宝跟着他不会有大富大贵的生活,甚至可能会很拮据,但他可以给他一份爱和一个家。没有感受过爱,没有拥有过家的张若觉得拥有这些的宝宝一定会很幸福。现在已经太晚了,张若对城北全然陌生,他现在有了宝宝得对自己好一点,一定不能感冒生病。所以找到一个适合居住的,且干燥挡风的桥洞花了很长时间。等明天天亮了他就要去找一份工作,最好是包吃的工作,这样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同时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租个房子住,租房很贵,超过400的话就算了,他可以接着住桥洞,但宝宝出生以后他无论如何也得找个房子住下,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他得给宝宝攒钱。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了,这个时候魏思妍和周启维一定开始找他了。自己只在家里留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道歉和告别的话,他甚至不知道魏思妍有没有看到,他们肯定担心极了,想到这里张若鼻头就有些酸酸的,他真的亏欠了姐姐姐夫好多。可他是个怪物,姐姐姐夫那么好,他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张景澜窝在家里浑浑噩噩过了不知道几个白天黑夜,天亮的时候阳光会洒在墙上,张若的脸就像见了光的泡沫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了,张景澜慌慌张张跑去拉上窗帘,他的若若就又像捉迷藏一样出现了。碎掉的酒瓶把他的脚扎得鲜血淋漓,张景澜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只是对着重新出现的那张脸近乎痴迷的笑。这个视频里的张若穿着红色的连帽卫衣,鲜艳的颜色把他的脸衬得更是雪白,镜头难得抬得有些高,张若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才终于舍得露出来,此刻他正笑得眉眼弯弯,嘴唇笑着抿成一道弯弯的月牙。酒精麻痹了痛觉神经同时也麻痹了张景澜的大脑,好像张若真的站在那里朝着自己笑。张景澜恍惚间笑了一下,朝着投影的方向伸出手,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踩过遍地的玻璃渣,踏过一片荒芜的内心,他始终笑着伸着手,直到还剩下最后一点距离,他终于喊出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手盖上了雪白的墙,可是眼里若若的脸却碎了。张景澜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他挡住的那片黑暗和投影在自己手上的若若的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个干净。他扶着墙慢慢滑跪在了地上,有玻璃渣刺进膝盖也仍毫无所觉,只是痛苦的掩面哭泣,几天下来他早就变得胡子拉碴,连嗓子都像是混进了泥沙变得粗粝难听,“若若啊…”张景澜把张若的名字喊了千百遍,可张若听不到。拉着窗帘的屋子分不清白昼是假的,即使再密不透风的墙,阳光也会顽强的照进来一缕金色。可是张景澜却突然分不清了,他是被光晃醒的,外面有震耳欲聋的声响,张景澜更不确定了。手机早就没了电,他只能过去拉开窗帘,一簇簇烟花在空中炸开,把黑夜照亮得如同白昼。楼下有小孩子的倒数声,“5.4.3.2.1”新的一年到来了。“若若,新年快乐。”张景澜仰着头,忽明忽灭的烟花把他的眼泪和痛苦照了个明亮又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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