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但是乔抑声仰着头,上上下下打量,像看待多年未见的老友,又有一种近乡情怯一切难以辨识的迷茫模糊。
林新没开口,他不想打断乔抑声。
没过多久,他回过头,发现林新在身后,有点愕然,随即拾过他的手,吻了吻掌心:
“有你真好。”
林新才知道,这地方早前是乔抑声外公家,当时还是平地,周围高楼不多,他家在巷子尽头的四合院里,他记得门前有两棵梧桐,夏天一到,女人们端着饭碗就出来纳凉了,闲话也是说不绝的,张家长李家短,决计要讲到天彻底黑了,蚊虫出来让人不耐才肯罢休。
林新上前一步,抱住乔抑声,也不知要讲点什么给他听才好。
乔抑声告诉他,这地方在他离开过后没多久就拆了,到处都在拆迁重建,他再回北京城的时候,确实一度觉得陌生,所有的记忆都是废墟,只剩他一个站在废墟上的人,左顾右盼,心理活动不断但是没有情感。
林新听说过,有一种鸟儿,朝出夜归,飞再远能识归途,它们的窝搭在高高的树枝上,温暖和煦,一旦被外界破坏,只得往返盘旋在空中,无处落脚,杜鹃啼血般哀鸣,直到声嘶力竭头破血流,最后一次落脚,回归大地。
林新问乔抑声,还难受吗。
乔抑声摇头,他住过的屋子很多,但是家只有一个,前人不在,那地方早不是家。
现在跟林新在一块,循着这个人,就能找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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