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一个:“他就烙刑吧,我看他脸蛋长得好看,先上面具吧。”
王府里的烙刑工具是一整套的,头部,四肢,上身,上完烙刑的人,身体全部皮肤都会跟铁具粘在一起,无法分离,但一般受过烙刑的人都活不下来。
景辕指指受杖刑和钉椅上的人,温声安慰他:“我看这两个已经快不行了,胥公子不必着急。”
受凌迟的囚犯左腿一整根腿只剩下骨头,人也只剩下半条命。
终于,黑子死了四颗。
烙刑的犯人被绑起来,刑具已经在炭火上烧红,侍卫正要用钳子去拿。
那人望着沉胥的眼神就像死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公子救命,救救我,公子救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公子,救救我!”
景辕:“说吧,想卸下谁的刑具?或者,不上他的烙铁?”
“王爷。”沉胥说:“我请求游戏暂停,我们改一下游戏规则。把他们的刑具全部卸下,我重新与王爷对弈,这次不管谁吃谁子,就以最终结果为准,一局定胜负。我赢了,王爷饶了他们全部,我输了,王爷可随意将刑具用在我身上。”
“不行。”景辕说:“胥公子,他们只是囚犯而已,胥公子既是王府的贵客,也是本王的人,我与胥公子玩游戏只是想胥公子开心,胥公子何必把自己当成赌注?自我作践。”景辕往那边看了看:“只剩一个犯人了。一直用刑,也确实无趣。就改一下游戏规则吧,这是个习武之人,内功高,本王对他用过很多刑,他太能扛,对他用刑就很无趣。这样吧,下回本王再吃你白子,胥公子就过去用刀挑断他手脚筋,如何?”
那犯人抬起头来,沉胥愣住。
小六!竟然是小六!
小六是太子哥哥的伴读兼贴身侍卫,他们三个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一起捣乱,一起受罚。曾经有一次他和小六玩闹间打碎了贵妃心爱的花瓶,小六一个人担下罪责,贵妃念在太子的面子上绕过他们,小六却被太子哥哥罚跪一天一夜,他没有抱怨过。
小六看到他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随后垂下满是血污的脸,凌乱的头发遮住表情。
小六,他那么善良,那么单纯,衷心护主的孩子,他绝对不允许摄政王伤害他!
沉胥起身:“王爷,血腥味太重,我有些难受,不如今日到此为止,我们改日再玩?”
“也对,本王不该让胥公子看这样的场面。我们去书房继续,让木离在这里盯着就行。”
“王爷,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景辕看看他,又看看小六,道:“也好,胥公子去休息吧。木离,挑断他的手脚筋,其他人送回牢里。”
“王爷。”沉胥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笑着,随意地看了小六一眼:“王爷,我们不是不玩了吗,为什么还要挑断他的手脚筋?”
“胥公子不知道,此人犯的是死罪,还一直嘴硬不招供,本王今日原本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王爷。”沉胥拦住木离:“沉胥不知他犯的是何种罪,但是同是习武之人,我见不得习武之人武功被废,王爷可否换一种刑法。”
“胥公子都开口了,本王当然不会拒绝。这样吧,你我继续对弈完这一局,胥公子若赢了,那就由胥公子来选择刑法,如何?”
“好。”
“你都不问输了如何?”
“输了如何?”
“胥公子若输了,便给自己选一样刑具,胥公子,还要玩吗?”
沉胥拿起白子:“王爷,我们继续吧。”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沉胥余光中看到小六抬头看了他一眼。
黑白子陷入长久的僵局,黑子死去的棋子不比白子死去的多。
沉胥思考了快有半柱香时间,最后一个白子落下。
他赢了。
他紧绷的面孔终于露出微笑。
“王爷,承让。”
“想来胥公子平日里的棋艺是有所保留了。”
“王爷谬言,只是潜能被激发而已。”他继续说:“王爷未尽全力,我已经是黔驴技穷。再来几局我必定又是常败将军,这一局我只是侥幸赢……”
话在这里卡在咽喉。
因为还有一颗黑子未下,而他的白子已经全部下完。
最后一颗黑子落下,他满盘皆输。
“原来……我还是常败将军……哈哈……哈……”他笑不出来。
“既然胥公子愿意代你受刑,本王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景辕是对小六说的,小六用仇恨和不屑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被侍卫拖走,其他的尸体也被清理掉。
钉椅上的血迹还未干,每根钉子上的血抹得很均匀。刑杖放在盐水里泡着,缸里透明的水慢慢变成粉红。执行凌迟的地方侍卫大致打扫过,地上只有一大块红色未干的痕迹。
景辕的声音比歌声还动听,他的笑像用血浸泡过的午夜优昙。
“胥公子,为你自己选吧。”
☆、风谲云诡(3)
王府的刑具都差不多,反正不管哪一样,都绝对可以让人在疼得死去活来中死去。
“王爷帮我选吧。”沉胥对景辕露出豁出去的笑,他说:“我是王爷的人,由王爷替我选刑具最为合适。”
景辕放下茶杯,扬了扬唇角:“你倒是会甩锅,把这么难的问题推给我来做。”
沉胥只微笑。
景辕露出无奈的表情,巡视一番,随手一指,那就这个吧。
是一根一米长的鞭子,末端手柄处有大拇指粗,到顶端越来越细,最细的地方只有一根火柴那么细。与普通鞭子不同,它表面光滑得像是一条蛇,但柔韧性绝佳,抽到人身上的痛意绝对是普通鞭子的三倍。
选了刑具,景辕不着急给他上刑,而是拿着鞭子端详。
时间等得越长,沉胥心就越不平静,想着早死早超生,他道:“王爷,请命人行刑吧。”
“胥公子是本王的人,此刑由本王亲自执行。”他起身:“胥公子随本王来。”
景辕把他带去他的寝室,关上门。没有喊侍卫,木离在门外候着,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景辕到桌前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扶着额头,对他扬扬下巴。
“胥公子,脱衣服吧。”
要脱衣受刑?沉胥没犹豫多久,快速脱去上衣,找了个凳子趴在上面。
“还有裤子。”
沉胥愣了愣,心想这人鞭打还有特殊的癖好,裤子也不让穿?又想反正两个大老爷们,脱了也没啥。
快速扯下裤子,他又趴回凳子上。
“起来,我们到床上去。”沉胥用鞭子顶端捅捅他。
“我怕我的血弄脏王爷的床,还是在这吧。王爷把下人屏退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我趴在凳子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