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抱着他如同抱着一捆棉花,毫不吃力。
“本王确实手很酸,但我怕胥儿腿软。”
这一句话乍一听没毛病,但周围的下人脸色刹那就不对,个个低下头。
难道他们是以为他被景辕那个?他们在马车上那个?
“王爷,我腿不酸,我刚才就是困。”沉胥试图解释。
“困是正常的,回去再睡会儿。”
下人们头埋得更低。
摄政王好男色,专宠断月楼楼主,这在北商国已经众所周知。沉胥懒得解释,躺景辕怀里当咸鱼了。
南方战起,皇帝派晋骁为主帅,前往前线,击退南照大军。
一月后,战事大捷,晋骁风光回朝。加封为二品辅国大将军。
皇帝在宫内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沉胥随景辕进宫参加宴会,两人你侬我侬,感情稳定。
晋骁在宴会上大醉,众人都说他太开心了,其实不是。
宴会上歌姬迷人,舞蹈很美,觥筹交错,一切都很美。只是皇帝席位右边的那个地方有些刺眼,他分明很想见沉胥,可是看见他倒在摄政王怀里,他就是觉得刺眼,索性整个宴会都不看他,自顾喝酒。
宴会第二日晋骁日上三竿才起床,头疼欲裂。眼睛清明后就看到沉胥坐在床旁边,手里端着一碗汤。
“宿醉之后先喝点热汤再吃东西,不然对胃不好。”
晋骁呆了很久,也没有拒绝,就着沉胥的手喝着汤。
沉胥说:“恭喜你打了胜仗!本来昨晚想找你叙叙旧,可是看你醉成那样,就没打扰你了。看不出来,小小年纪,酒量还不错。”
本来一肚子的气,看到这样的沉胥,又生不起气来,晋骁说:“你是想说,我酒量这么差,还喝酒吧。”
“没有,我是说真心的。恭喜你,成为二品辅国大将军,祝你下次大捷回来,加封一品将军。”
“你很希望我当上一品将军,是吗?”晋骁突然问,换沉胥一愣,道:“那是自然。”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当上一品将军。”
晋骁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孩子,沉胥感动得流泪,摸摸他头。
“我相信你。”
晋骁望着他:“那个时候,我能向你要样东西吗?”
“居然学会讲条件了?不过,只要你当上一品大将军,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不行,口说无凭。”
说罢眼前寒光一闪,晋骁收回剑,手上多了一缕头发,亮晶晶的眼中闪着得意:“这下你就没法抵赖了。”
沉胥摸摸自己短了一截的头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为什么连孩子都不信他的话。
晚上睡觉前沉胥像往常一样靠在景辕怀里,景辕玩着他的头发突然问道:“胥儿,你这缕头发怎么断了一截?”
“额,我也不知道,可能不小心挂哪里挂断了吧。”沉胥含糊过去。
“挂断,胥儿居然都感觉不到疼?”
“那个,也可能是打架的时候被剑斩断了。”
景辕换个姿势看着他。
“是跟晋骁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斩断的,没事,不就这么一小点吗?”
“头发呢?”
“丢了啊。”
脸颊被景辕捏住,把他整个人都拖到面前:“胥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头发断了,你怎么能随便把头发丢了呢?”
景辕眼中含笑,沉胥只好老老实实交代,是晋骁拿去了,他没想到景辕反应这么大,直接把他按倒在床上。
“胥公子,你知不知道头发送人代表什么?”
沉胥摇头。
“你不知道,你还随便送?”
“不就一点头发嘛。”
“你……”景辕看起来气得不行:“明天,把头发要回来。”
“不行啊,送人的东西,再要回来不太好吧。”他推了推景辕:“你先起来,你压着我不舒服。”
景辕反握住他的两个手腕按在枕头上:“我再说一遍,把头发要回来,明天。”
“好好好。”沉胥口头上答应,实际左耳进,右耳出。
景辕盯着他,气息呼在他脸上:“明天,没有要回来后果自负。”
沉胥点头,再点头。
景辕放开他,沉胥突然想起,爬起来问:“对了,送人头发是什么意思?”
景辕第一次无视他。
他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送人头发到底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呢?”
“闭嘴,睡觉。”
景辕翻身将他拥进怀里。
☆、晦涩难猜(2)
南照国在晋骁手上吃了亏,休养生息后卷土重来,晋骁率领十五万大军重回战场。此次的仗没有上一次好打,晋骁在驻地与南照国周旋三个月,也未分出胜负。
皇宫这边,涵妃与王府密信往来,赵王的一举一动皆在景辕掌控中,在昱城的赵王党,这三个月里陆续暴露出来。
“张顺,王琦,何之嘉,赵栗,愿意归顺王爷,现下只有礼部尚书王学富,和大理寺少卿孙迁不愿意归顺。”沉胥说着:“礼部尚书王学富位居高位,为人圆滑,与朝中许多官员交情不错,想把他拉下来不太容易。而大理寺少卿孙迁,为人正直,公正无私,陷害忠臣实属不义。若能将孙迁拉拢,他也好过那些见风倒的墙头草。王爷,我想亲自去会会孙迁。”
第一天,沉胥在大理寺门口吃了闭门羹。
第二天,沉胥在孙迁家门口吃了闭门羹。
第三天,沉胥在孙迁书房门口吃了闭门羹。
第四天,沉胥直接在下朝的路上堵孙迁。终于见上孙迁一面。
“孙少卿,古有刘备三顾茅庐,如今看在我也来了不下三次,孙少卿可否赏脸一起喝杯茶?”
孙迁看也不看他一眼,鼻子里冷哼:“刘备乃贤能,怎可与祸乱朝纲的妖妃相提并论。”
沉胥并不生气,和气道:“祸乱朝纲?孙少卿说的是当朝张皇后还是成贵妃娘娘?”
“张皇后母仪天下,贵妃娘娘贤良淑德,自然与阁下无法相比。”
“孙少卿的意思,说的是我?我一不是皇上的妃子,二没有插手朝政,少卿冤枉啊。”
“不知廉耻的东西!”
孙迁绕过他往前走,沉胥打了个手势,木离带人堵住他的路,沉胥道:“我只占用孙少卿一盏茶时间,少卿,请。”
附近一家茶楼包间。下人侯在外面,里面只有沉胥和孙迁二人。
孙迁性情刚直,绕着弯子跟他说话自是不行,沉胥用那套老祖宗传下来的方法。先晓之以理:“赵王与景辕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孙少卿可知?”
孙迁不理他。
沉胥自顾说:“普天之下,什么最大?是皇帝,皇命如天。而如今,摄政王与赵王,谁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