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叶生转头轻声呵斥年年:“不能喝,年年,放在那。”
年年让槌槌踮着脚帮他够到了那边蜂蜜柠檬水,稀罕地抱过来伸出小舌头舔.舔。
因为叶生是特地为沈昱做的,符合沈昱的口味,所以酸了点。
年年尝了口,酸得他小脸皱巴巴成一团,,还是不肯放下。
叶生和沈昱刚刚都没注意到,这会儿叶生让他不要动,年年傲娇劲上来就不肯放下,凶巴巴捍卫说:“我哒!”
叶生说:“爸爸给别人做的饮料,不是给小孩子喝的。”
“不行!”年年认定了,爸爸做的饮料就是他的东西,不能给那个床上的人。
叶生坐在床边,抱臂佯怒:“年年不听爸爸的话了吗。”
年年悄悄瞅一眼他爸,不乐意地把蜂蜜柠檬水放回去,却在放的时候故意带倒杯子:“哎呀,倒掉了爸爸。”
叶生简直要气笑,年年还以为别人看不出他的小心计吗:“你再这样不听话,我打人了。”
年年顿时跳起来抗议:“不行,不能打窝!”
“凭什么,你说说你这么不乖,我为什么不该打你。”
“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能打我!”
叶生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顿了顿故意说:“哼,在我眼里,你都没槌槌哥哥和妮妮他们可爱,至少他们不会惹我生气。”
所有人都夸他儿子可爱,他就不,不能让儿子被宠坏了,叶生小心眼儿想。
他以为这样说,儿子就会反省自己,最少也该伤心一下吧。
岂不料他儿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他们都说我长得最可爱,爸爸你眼光有问题。”
“嗤”,沈昱偏头轻笑出声。
叶生就坐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羞恼地脸通红。
还知道什么是眼光,叶生手痒痒,好想揍他儿子的小屁.股。
年年一向机灵,当即拉了槌槌道:“槌槌哥哥,我们快走,爸爸说不过我就爱动手。”
叶生冤枉,他哪敢动他儿子一根小指头。
再度重申,在教育年年方面,这个家里就他一个坏人。
槌槌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扶着年年跑了。
叶生看着目光黯淡了一下,年年哪哪都好,脑部发育早,机灵聪慧又早熟,唯独身体不好,叫人担忧。
连槌槌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平时要小心对待年年。
叶生想起那些衣不解带,熬夜照看病弱年年的日子,还是会觉得喘不过气。
唯一见证他个中苦楚滋味的,竟然是槌槌当初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
收拾好神情,叶生转过头想继续跟沈昱说话,心下却蓦的一跳。
沈昱黑黝黝的深邃眸子正目不转睛把他望,表面波澜不惊的眼神,却让他看得无端发怵。
“怎么了?”叶生小心翼翼问。
沈昱忽的揽住:“何叶生,我改主意了。”
叶生下巴磕在沈昱肩上,这还是沈昱第一场连名带姓叫他,怪稀奇的。
“主意?什么主意?”
“那个下雨的晚上,我让你大度,为别人而活,是骗你的。”
不瞒沈昱说,那个晚上只会让叶生想起羞.耻的回忆。
还有,沈昱问他要的答复还没给呢。
“一直没告诉你,我真正希望的是你能自私一点,只为自己而活。你要做的事就去做,你想实现的愿望,我就帮你实现,你要回家,我就陪你回家——”
“你还要这样演戏吗!”叶生突然爆发,再也忍不住,泪珠子噼里啪啦掉。
沈昱沉默了,伪装的面具彻底一点点融化卸下。
他的这种话,叶生更不信。
他还不如像那晚一样坦诚一点呢。
“我的错。”沈昱低低说,将叶生拦腰抱得更紧。
说他阴险也好,自私也罢,他就想有一个人,与他不离不弃。
想要一个人,走进他心里,战胜那深入骨髓的孤独感。
他脸埋在叶生怀里,一遍遍重复:“我的错,我的错,叶生……”
叶生到底成长了,失控了一会,抹掉眼泪推开沈昱:“你还不起床,我要走了。”
他尽头除了给祈乐天家访,还要带年年和槌槌去游乐园玩。
妮妮的事告诉他,他还要更多地陪伴两个孩子。
说完叶生忍不住瞪着兔子眼看沈昱,孩子父母双全也很重要……
要不是这个家伙严重不喜欢孩子,他早告诉了他真相。
毕竟是年年生理层面的血缘父亲,有权利知道。
再看前些天,沈昱对绿荫幼儿园小朋友们的态度,他是不是能再多期待一些,沈昱的改变呢?
看着看着,叶生就皱了眉。
这三年不见,沈昱怎么懒了啊?
以前那个作息规律,按时起床,按时睡觉,严格自律到令人发指的沈先生,现在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失眠严重,头痛严重,要靠安眠药助眠。
一个赖床的沈先生,会因为被吵醒散发低气压的沈先生……
从作息规律到起床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生唰的以掩耳不及之势,抽出沈昱枕头下面的药瓶。
别以为他进门时没看到沈昱藏起来的东西,哼哼。
沈昱完全不在意他出格的行为,眼里含笑道:“一点助眠的药物,不要担心。”
“我才没担心。”叶生扭了脸,别别扭扭说完又转过来,“你应该注意一下休息时间了,规律点。”
沈昱躺下去,懒洋洋道:“医生说我要打破规则。”
“什么医生?”
“一个不中用的医生。”沈昱口吻漫不经心。
叶生好笑:“我觉得你是在为自己的犯懒找借口。”
沈昱也笑笑,翻个身猛地把叶生拉下,压住:“陪我睡一会……”
“唔……不、不行!”他还要带年年槌槌去幼儿园。
“交给祈乐天,实在不行,还有成奎。”
叶生还待反抗,沈昱便垂下眼睑,做低落状:“你有了孩子就不关心我了。”
这正是沈昱当初不想要任何后代的原因。
叶生顿时自责不已,沈昱趁机更进一步。
半梦半醒之间,沈昱脑海里闪过在国外的片段。
严肃的咨询室内,心理学家说:“你这种程度的心理病症,我没办法。”
“如果我愿意配合呢。”他对面的黑发男人低垂了头。
“……那么首先你得卸下自己设置的心理防御机制,第一步从改变生活作息规律开始……”
——
两个没羞没躁的大人沦陷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外面客厅,祈乐天眼珠子转溜几圈,突然抱了年年就跑,得亏年年不是普通孩子,没当场大哭一场。
轮到成奎震惊不已,看看前头跑掉的祈乐天,再回头看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