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与谢如冰搬走。
陆氏听了,却是一脸淡然:“陆统领,你看这火把是什么时候的?若是最近几日的,估计有人想害哀家和冰儿,或是拿哀家和冰儿威胁皇帝。这幕后之人,必定也在别苑里,若是我们搬出去了,反而打草惊蛇。不如按兵不动,做好布置,等他们来了,一举擒获,揪出幕后之人。”
谢如冰也是赞同陆氏的意见:“从火把的积灰和地上的脚印看,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不如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
陆午听了,知道他们说得在理,一面安排好侍卫暗中守着,一面派人禀告陆安澜。
到了午夜,万籁俱寂,果然听得温泉池水涌动,便有数人从水中游了出来,悄无声息地上了岸,正欲行凶之时,被暗中监视的侍卫一拥而上,尽数捉拿。
陆午用了些审讯的手法,到了后半夜,终于有人熬受不住,招供了出来。原来,众人乃是受定难节度使夫人的指使做事,想要劫走陆氏和谢如冰。
陆安澜听到这一招供之时,双眼不由得微微发亮。他正愁着没有理由向定难节度使发兵,却遇上了这么一件事。如今,石夫人行刺太后与皇后,图谋不轨,是再正当不过的理由。
陆安澜立即命令禁卫军前去捉拿石夫人。
石夫人自半夜起就在房中踱步,等着手下回禀。岂料,到了五更天仍旧没有回来。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急。难不成竟被发现了?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按道理,这么隐秘的通道,陆氏的随从应该是不知道的。这是她刺杀陆氏最好的机会了,若是待陆氏回京,只怕这辈子都杀不了陆氏了。
正想着,门外出来喧哗声,砰地一声,大门被打开,几个禁卫军士兵进来,二话不说,上前将她捉住,就往外走。
石夫人被带到了陆安澜面前,踉跄两步,跌坐在地板上。
陆安澜看着石夫人,问道:“夫人,你行刺皇太后及皇后,可是石敬宗授意?”
石夫人的瞳孔倏地睁大了,连连摇头:“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他全无干系!”
陆安澜啧了一声,倒是对自己郎君情深义重。
此时,陆氏和谢如冰走了进来,见到地上跪着的石夫人,陆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谢如冰却有些意外。
“师姐,你真的是这么想我死?”陆氏站在石夫人面前,叹了口气。
石夫人看到陆氏,淬了一口,冷笑道:“你被楚昭平强占二十年,竟然还有脸活着!你对得起嘉远?若不是你,他如今过得定是好好的!你最是死有余辜!我的兄长,可是为了你失去了性命!”
陆氏凄然一笑:“师姐,此言差矣。为母则强,我总是记着孩儿们,二十年再怎么艰难,我也得熬过去。至于你兄长,我从未与他说过话,他这般错爱,我承受不起,可我也无从为他负责。”
75、尘埃落定(二) ...
石夫人根本不相信:“都到这时候了, 你还不肯认!我兄长从来不近女色,若不是你在他面前惺惺作态,勾引了他, 却又始乱终弃, 他又如何会英年早逝!”
陆氏听她这般无理, 都是陈年旧事,并不想与她纠缠,便起身准备离开。
却听到儿子问:“你怎么知道庄子里的水路?”
石夫人闻言,看向谢如冰,笑道:“说起来倒是有趣。皇后娘娘大概没想到, 告诉我这个秘密的人, 是你从前的小姐妹郭慕梅。看来, 她大约对你, 很是不平。”
自从宁晚提醒谢如冰,郭慕梅过分关注陆安澜后,谢如冰与郭慕梅的来往便已经淡了下来,尤其她远嫁幽州, 可算是断了音信。却不曾想, 郭慕梅竟然想加害于自己。
石夫人这一句话,牵扯甚多。郭慕梅乃是幽州节度使的儿媳妇, 就怕牵扯到幽州节度使。
陆安澜看了石夫人一眼, 又命人去捉拿郭慕梅。
不多时,郭慕梅就被带了进来,看到石夫人被捉, 郭慕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只觉得两脚发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她白了脸色,颤着声音道:“陛下,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民女何处有错?”
石夫人白了她一眼,道:“怎么,二*奶奶不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了?要不要我帮你回想一番?”
石夫人斜觑她一眼,笑道:“二*奶奶告诉我,这温泉别庄有暗道,乃是前朝所遗留,你的父亲当年处置了那些从地道进来的逆贼,故而得知,并曾与你谈及此事。你怎么都不记得了?”
郭慕梅一张脸可是血色全无,厉声道:“你污蔑我!”
说罢,跪在陆安澜面前,道:“陛下!这是空口白牙的污蔑!我与皇后娘娘早年相识,共事甚久,从无龃龉。而且,我在幽州城过的好好的,我夫君待我也很好,我为何做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石夫人冷笑道:“可不就是丧心病狂。”
郭慕梅回头看她,一双眼几乎冒出火来。
谢如冰从初时的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想了想,道:“陛下,我单独与她说几句话吧。”
陆安澜颔首,命人绑了郭慕梅手脚,又带着石夫人出去了。
房中只余下谢如冰和郭慕梅两人。谢如冰看着郭慕梅,缓缓道:“郭姐姐,我还喊你一声姐姐,这……大概是最后一回了。我一直记得,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曾给了我帮助。若不是你,我大概早就被崇华公主害死了。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变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你是不是……心悦陆安澜?”
郭慕梅没成想谢如冰问得这么直白,她愣愣地看向谢如冰。
谢如冰看着她的双眼,继续道:“所以,你就想杀我?”
郭慕梅神色数变,最后笑了一声,道:“是。我想杀你。明明,你我都没了父亲庇佑,你却嫁给了权臣,最后做了皇后。而我,远嫁幽州苦寒之地,丈夫不过一个小小参将!我自问,才学品貌都不输于你,怎会落到如此境地!我不服!”
谢如冰听了,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半晌道:“我一直以为姐姐冰雪聪明,通透伶俐,却不知你心里这么想。人的姻缘,各有定数,如何强求?何况,姐姐所嫁之人,也是青年俊彦,在幽州军队里数得上号的猛将,更是待姐姐一心一意。姐姐只看到皇后之位的风光,可曾想过,有朝一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