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自问待卫敛已经尽了最大的宽容。除了卫敛,谁还能在他跟前这样放肆还安然无恙。
当然,别人也不敢放肆。
“不然你要我怎么看啊!”卫敛说到这儿皱眉,很气愤的样子,甚至气愤得坐了起来,半睁开水雾迷离的眼睛。
他这突然坐起,吓得姬越一个激灵。
容色如雪的青年却并未清醒,只是半是控诉半是委屈地望着他:“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你以前是公子,我也是!”
“你凭什么总罚我跪,让我跪雪里,跪地上,掐我脖子,逼我服毒,还动不动让人割我舌头。”
青年小声控诉:“我很疼的。”
他漂亮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姬越,醉意浸染下水雾迷蒙,连声音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疼得想杀人。”
姬越竟被盯得有些心虚。
这种种行为,做时不觉得有什么,从卫敛口中一齐说出来,任谁听了恐怕都要觉得他是个混账。
“我好怕疼的。”卫敛忽然脱力般,身子蓦然前倾,靠在姬越肩头,疲惫地阖上眼眸,声音轻不可闻。
“我小时候……和卫焦起了争执。他骂我没娘,我说你才没娘,这话被李夫人听见了,她罚我跪在雪里……”他低低道,“一整夜呢。”
“可比你狠多了。”
姬越僵硬地扶住栽入怀里的青年,突然感到一丝心疼。
他遭遇坎坷,卫敛何尝不是。
他的童年在冷宫清苦,却也有母亲的陪伴,避开后宫纷争。卫敛却是生母早亡,一个人在吃人的深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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