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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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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称王,如今山东群雄各称王号,他却仍为将军,着实不妥。然而……刘符暗暗皱眉,他记得,上一世众人所劝,怕不是称王这么简单。

果然,方才一直不语的营司马魏达起身道:“主公,臣以为,与山东诸国共称王号,莫若称帝。”话音刚落,室中顿时一静。

魏达略一停顿,又道:“秦川自古乃帝王之乡,武王兴周、高祖立汉、文帝开隋、李氏建唐,莫不是起于关陇之地,发兵出关而取天下。夫圣主应际而生,与神合契,今主公若即皇帝位,正乃应天顺人,乃其宜也!不若早定正统,抚顺讨逆,诸侯如有不从,辄以天子之名发兵讨之,必无往而不利。且四海豪杰,莫不欲建功业于当世,闻天命在西,必相偕而至,如此,何愁大事不成?请主公决断。”

此言既出,如投石入水,波澜四起,众人哗然。

“这……此时称帝,未免太早了吧!”贺统皱眉道。

“臣也以为可以称帝,如今山东诸国还没人称帝,我们先称帝不就证明是正统了吗?”

“将军可曾想过,为何山东诸侯都只是称王,无人称帝?”

“啊,众人做不得,我便也做不得吗?”

刘符坐在上首,看众人吵作一团,也不制止,自顾拨弄着桌上的砚台。上一世众人也有此议,他那时年轻气盛,又颇好名,听人说起称帝的种种好处,不禁大为意动,最后不顾大部分人的劝阻,自以为“敢为天下先”,终于在二十三岁这年,践祚称帝。如今不同了,他已做了十年的皇帝,权柄的滋味早已尝过了,也不必急于一时。俗语说得好,棒打出头鸟,第一个称帝所带来的种种麻烦至今仍令他印象深刻,现在听他们说起称帝,刘符反而并不如何热心。

说到底,关山万里皆凭长剑取之,虚名何益?刘符心中暗自有了计较,但众人兀自争论不休,刘符也不打断,自他全失山东之地以来,朝中已经很久不曾这么热闹了。

正争吵间,正好刘景从王晟处回来,刘符招他到近前。刘景在兄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刘符点点头,对刘景道:“方才众人议论,让为兄称王或是称帝,一时没有定论。景儿说说,称王好还是称帝好?”

刘景被问得一愣,搔了搔头发,随即兴奋道:“哥,当然是称帝了,做皇帝多威风!关东的王够多了,再多一个也没甚意思。”

刘符闻言哈哈大笑,半晌方止,若是在上一世,这番话可真说进他心坎中去了。刘景被他笑得发毛,疑惑道:“哥,我说错什么了吗,有这么好笑?”众人的争论也被这笑声打断,纷纷转头看向刘符,看刘符怎样定夺。

刘符起身道:“此事不急,日后再议吧。王景桓治蜀新还,今晚我要在府中设宴,诸位可都要赏光啊。”

偏将军朱成瓮声瓮气道:“主公,长安宫室里挖出来的好酒,今天得开一坛吧?”

“哈哈,好!”刘符笑着指了指这个铁塔般的汉子,“今晚别的没有,就好酒管够。只是朱将军别不小心醉倒在我这儿,我们可抬不动你!”

众人哄笑,被打趣的朱成重重“嗨”了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称王称帝之议被暂时搁置下来,刘符命下人在自家院中张罗宴席。他暂住的府邸不大,但手下兵将同日后比也少了很多,所以倒也安置的开。刘符起兵之时,手下之人大多出身微寒,身上带着市井之气,不甚在意礼数,又一向没什么讲究,故而宴席还未正式开始便已乱哄哄的了。众人三两成群,各自劝酒,或高声嚣嚷,或纵酒高歌,更有甚者,竟将帽子掉进了汤里。如此场面对刘符来说已颇为陌生,上一世他称帝之后,君是君,臣是臣,他手握神器,权势日隆,和这些人的距离反倒远了。刘符看着众人之态,既怀念又无奈,环顾一圈,突然发现这次宴席的主人还没有来。

王晟绝不会无故如此,刘符眼皮一跳,差人去问,见那人一去后迟迟没有消息,只好先不等王晟,从桌上拿起酒樽,对众人道:“自我起兵以来,取泾阳,下高陵,破咸阳,入长安,赖诸位之功,以有今日之地,我心中实为感念。今日设宴,请诸位痛饮,来!诸位与我共饮此杯!”

“谢主公!”众人共同举杯,杯未及口,忽听自门口响起一声哭喊:“爹!吾兄为王晟所杀!”众人一惊,纷纷回头去看,见一少年闯入院中,奔至朱成面前,扑倒在他脚下,嚎哭不已。

刘符眉头一皱,转身将酒杯放回案上,众人也各自惊愕,朱成更是双目圆瞪,甩了酒杯,两手握着来人的肩膀喝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那少年哭道:“今日我与兄长打猎回来,兄长的马撞了人,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却不想正好被王晟撞见,王晟说兄长犯了死罪,令人捉拿兄长,我们兄弟不服,那王晟竟……竟令卫士将我兄打死了!”

众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朱成咬牙切齿道:“吾儿何罪,乃至于死!王晟匹夫,我必杀尔!”

“将军容禀。”话音未落,又起一音。只见王晟大步而来,越过朱成父子,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到正首,略一停顿,对刘符一揖道:“偏将军朱成之子朱子业,今日于闹市之中纵马伤人,致人死亡,按律当斩。臣欲缚之有司问罪,不料彼拔剑斫伤两卫士,卫士亦拔剑自救,不意误杀之。杀人者现已缚之院外,可随时传唤。臣自知失当,甘心处置,然朱子业按律当死,实非枉杀。”

朱成怒道:“王晟!哪条律法规定不能在市中纵马了?我看每日都有人纵马,为何独杀我儿!”

王晟立在庭院正中,缓缓道:“自臣入长安,将军深患关中久经战乱,庶人豪强不识法度,将军不以臣不才,令臣修律法以正其行,臣以新法遍示长安市井阡陌,如今新法行之已有二载,偏将军独不知之乎?”

朱成冷笑一声,还未说话,王晟又对刘符道:“臣立法后便入川视事,竟不知长安法令之不行,乃至于此,有负将军之托,臣深愧之。臣闻威刑不肃,则德政不举,今不杀此人,则法令不能见信于百姓,古有商君徙木立信,臣今日效之而已。必使百姓知我新法,然后可治之。”

朱成自知理亏,只有对他怒目而视,目光如炬,几欲暴起伤人。刘符知其性烈如火,恐生不测,于是按剑走到王晟身边,以身蔽之,抚掌对王晟道:“法令不行,我固忧之已久,先生能怀我之忧,我自此无忧矣。”

王晟道:“臣不见责,已属万幸,何敢当此?”

刘符微微一笑,解下腰间佩剑,对王晟道:“自我起兵以来,此剑常伴我身,今以赐君,君持此剑,但行其是,莫问其他。”复又举剑对众人道:“自此之后,见此剑者,如见刘符。”众人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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