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肚子多大了……”
秦桓升望着漫天卷地的黄沙,沙哑道:“再熬一熬,马上就能回去了。”
“是啊。”高迁感慨道,“等边关收复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回家。
秦桓升在心里默默读了一遍,握刀的手不自觉收紧。
“秦哥,你难道不想媳妇儿吗?”高迁的嘴唇已经干燥起皮,他艰难地咽口唾沫,好奇地问道。
秦桓升微笑道:“我还没成家。”
“那你父母呢?”高迁道,“二老在家肯定惦记你。”
秦桓升摇了下头,“我父母已经去世了,家里没人。”
高迁自知失言,抬手摸摸鼻子,讷讷道:“这样啊……”
秦桓升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无碍。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至亲至爱之人,心中少份牵挂,哪怕有一天战死沙场,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二)早春
云雀又被桑嬷嬷打了。
他下午跳舞的时候摔了一跤,砸了客人的场子。桑嬷嬷给他一顿鞭子当作教训,同时还罚他晚上不许吃饭。
桑嬷嬷教训人的时候喜欢用细竹条,别看它像柳枝似的轻轻飘飘,实则抽在皮肉上又狠又重。抽下去的一瞬,那股狠劲儿仿佛能穿透肌肤,嗖嗖直达四肢百骸。
云雀背部全是火辣辣的血痕,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一动不动趴着,实在痛得受不住了,他就抓起被子狠狠咬住,哭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雀儿,开开门,我给你拿了药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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