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切全都会被摧毁!】
这接二连三的脑内轰炸,余小晚瞬间冷静下来。
时晟副本时,辣鸡系统敲半天都不出来,怎么一轮到耶律越就这么积极?
难道是因为系统升级的关系?
不管怎样,余小晚的手顿住了。
“开……门……琴……儿……”
耶律越的声音越来越弱,喘|息却越发的短促,一声声一句句,延绵不绝的传入耳中,说不出的魅惑,说不出的可怜,更说不出的让人心软。
余小晚怕自己再动摇,干脆捂住耳朵,一路跑到走廊拐角,靠墙蹲下,拼命地埋头,埋头,再埋头!
拼命的逃避着!
不能听,不能看,不能动摇!
他与公主才是官配,他们本就应该在一起。
即便明日他会恨她,她也认了。
她总归会死的,只要他与公主能有个圆满的结局,一切都值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脆弱的撞门声与低唤声被雨水遮挡,渐渐的,再也听不到了。
可她依然紧紧堵着耳朵,闭着眼睛,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屋后突然传来“轰咚”一声闷响!
余小晚猛地张开眼。
她一直堵着耳朵,根本分不清是自己幻听,还是确实有声音。
轰咚!
又是一声!
这次她听的真切,明显是响在阁楼之下!
她刚想过去确认一下,却见楼下昏暗中,隐约恍过一道白影,不待她看清,那白影已踉踉跄跄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耶律越,是耶律越!
他怎么出来的?
余小晚眼神游移了一下,没立刻去追他,先转回门前,开锁而入。
屋内一片昏暗,唯有那紫金香炉里的香灰被风吹得明明灭灭,晃着一点鬼眼般的红光。
她赶紧回身摸索着找到挂在墙上的火折子,取了廊上早已湿透的纸灯,扣出蜡烛点上。
屋内登时亮堂了许多。
她这才看清,纸窗被人砸开,小锁晃晃荡荡挂在上面,窗扇被风吹得前摇后晃,拍打在窗棂啪啷啪啷直响,冷雨随风斜入,浇湿了窗下的小榻。
榻下一片狼藉,棋盘、棋子、桌椅、茶壶,撒了满地。
敦贤公主趴伏在一片狼藉之中,一动不动。
余小晚心头一跳,快步上前,先探了探她的鼻息。
呼吸平稳。
公主似是撞到了桌角昏厥了过去。
她顺着公主的太阳穴、额角、后脑勺一路摸去,终于在左侧额头摸到一个鼓起的硬疙瘩。
没有头破血流已是万幸。
她勉强撑着将公主挪到卧房床榻上,又拽了被子给她盖好,这才转身离开。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把那掺了药的茶水处理掉,再去唤府医过来帮公主诊伤。
她应该装出最无辜的样子,把一切都栽赃到耶律越身上。
她应该让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如她之前计划的那般。
她知道。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她只顾得顺手拿了把竖在门口的桐油纸伞,没有灯笼,看不清雨路,全凭记忆,一路急奔!
啪嚓啪嚓!
到处都是脚踩水坑的溅水声。
绣鞋早已湿透。
她心急如焚,脑中嗡嗡作响。
夜深雨寒,耶律越中了药,又从二楼跳下,也不知伤到哪儿没。
虽说只是二楼,可公主阁楼规格高大,横梁殿柱一样不少,二楼就相当于穿越前的三、四楼差不多,她本以为他一文弱书生,又中了药,形神恍惚的,决计破不开那窗,哪曾想……
早知他外柔内刚,不会轻易妥协,却没想过,他竟能如此决绝!
一路跑到竹园,猛地推开房门,从里到外找了个遍,到处不见耶律越的影子。
刚跨出门,便见耶律越的贴身小厮睡眼惺忪的出来。
“是姐姐?侯爷呢?还没回来?”
余小晚勉强压抑住狂跳的心,装作若无其事道:“我是来帮侯爷取披风的,侯爷还在与公主手谈,不晓得何时回转,你且歇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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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心疼橙汁……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34)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35)
耶律越并未掌灯, 将她小心地放在榻上之后,又去了火房,脚步虚浮地端了盆热水过来。
她一路尾随,方才在林中, 她离魂之后一直都在他头顶,并未注意到他的脸,如今再看,他脸色青白, 额角脸侧都有擦伤,尤其是额角,磕的有些严重,若非被雨水冲刷掉了血迹, 只怕必然是血肉模糊的。
再看他端盆的手臂, 左臂明显不太能用力, 左腿也有些略跛,大抵是跳窗是撞伤的, 可他还是咬牙忍着, 尽量放轻手脚, 免得吵醒小厮。
放好了铜盆之后,他这才出门将那廊上的纸灯取了下来, 拎进了屋里,还没忘返身拴好门。
余小晚穿门而过, 随他一起进了卧房。
他走到床边坐下, 甩了甩还有些发颤的手, 这才小心翼翼地一件件脱掉她的湿衣。
他一直紧绷着背,眼神移到一旁,除非必要,尽量不看她。
明明方才啪的时候险些没把她撞飞了去,这会子还装什么正人君子,真是个呆子!
余小晚悬在床头,暗笑着摇了摇头。
笑意还未收起,却见耶律越突然弯下了腰!
余小晚心头一跳,向下飘了飘,垂头望去。
耶律越紧闭着眼,扶着床梆埋头重喘着,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湿漉漉一片,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接连喘了好几口气都没能稳住呼吸!
余小晚微微蹙眉。
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余小晚再度向下沉了沉身子,身为灵体虽感觉不到温度,可观他的耳朵脖子红通通一片,显然热度根本就没有退下!
再观他额角跳凸的青筋,微颤的手臂,还有那不可描述的……
她看到了,没错,看到了。
湿透的衣袍根本挡不住身子的变化,尤其是他身为副本男主,自然是得天独厚,说是凶器也不为过。
凶器斗志昂扬,它的主人却痛苦的青筋跳凸,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根本就没有解完药!
甚至可能……一次都没解!
想想也是,不过短短十分钟,他穿好了自己的衣袍,还掩好了她的,又从深林走了出来,这些都需要时间。
难道说,她飘走之后,他立时便察觉到她昏厥了,然后也跟着……清醒过来了?
那种情况下还能清醒过来?
余小晚简直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这厢还在百思不得其解,那厢耶律越已勉强控制住了自己。
他不敢再看她,丁点都不敢,闭着眼尽量快速地帮她褪掉了所有湿衣,再摸索着沾湿了热毛巾,绷直了后背,屏住了呼吸,将她全身大致擦拭了一遍。
他擦的确实很敷衍,可已尽了他的全力,每擦一次,他都要甩好几下手,才能勉强控制住手臂不发抖。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