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愿与秋水姐成亲,只不过开窍晚罢了!”
又是梦魇!
余小晚总觉得一切的关键就在这里。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这梦魇也不全是因他而起,也怪我自己。”
竿子俯身又捡了几根柴,安慰道:“怎么不是因他而起?若非为了救他,秋水姐又怎会险些被那老家伙给……咳!幸好秋水姐勇猛,砸碎了酒壶直接来了个割喉取了那老儿狗命,不然……”
不愧是话痨,不用余小晚绞尽脑汁问,竿子便自顾唠叨开了。
“当时秋水姐多大?好像十三吧?小小年纪,又是个弱女子,能有这般魄力,已是难得,可到底杀了人,落下梦魇倒是常理,没有梦魇才奇怪。”
余小晚顺着他的话感叹,“是啊,那时才十三,这梦魇可真是折磨的我够久了。”
竿子一拍大腿,“可不是咋的!我还记得那段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我们爷几个,天天就没睡过安生觉。”
“你们?”
“可不就我们吗?那时候,秋水姐成夜梦魇,每次从噩梦惊醒都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一醒来,二话不说坐起来就唤门主,那直挺挺坐在床榻的模样瘆人着呢,映夏几次都险些被秋水姐给吓死,直到现在都不敢再与秋水姐你同屋。
秋水姐吓着映夏也便罢了,还冲到我们爷几个屋前砸门,那响动,夜半三更的,死人都得给秋水姐惊活了!”
似是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竿子摇头啧舌。
“秋水姐倒是只顾得门主是否安泰,却从不曾想过,深更半夜,我们爷几个睡得正酣突然被你这么惊醒,多糟心!得好半天才能缓过那个神儿来。
还是门主仗义,怕再惊着爷几个,便干脆在你房中打了地铺,起码你醒了立时便能找到他,不用再跑去砸我们的门。
可说到底,门主还是不如我家映夏聪慧,若非她提议门主抱着你睡,还不知你何年何月才能睡上个安稳觉。”
映夏便是刚穿过来时给余小晚端药那女子,听竿子这语气,像是与她关系匪浅。
余小晚附和道:“是啊,可多亏了映夏。”
竿子随即叹道:“只可惜,有好便有孬,谁能想到秋水姐从此便赖上……啊不,是依赖,依赖上了门主,但凡门主不与你一同安寝,你便会梦魇,怎么治都治不过来。
这次因着到万花楼做线人的事儿,你还跟门主生了场大气,说什么他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什么的,其实说实话,我听着都替门主冤枉。
门主让你去万花楼,不过是想治好你的梦魇,怎可能是想摆脱你?
主上不也说了?你俩一直腻在一起绝无法根治,须得分开些时候才行,还须得分的远远儿的,不然以门主的性子,肯定不放心追过去,最后还得陪着你睡。”
原来霓袖竟是因着这个才去的万花楼,如此说来,当日莫非也是趁着霓袖不在才去的苍国。
俯身将砍下的树枝拢到一处,竿子又道:“门主心里有没有你,你该最是清楚才是,他这般事事为你着想,你是不是也该替门主想想?
门主毕竟是一派之首,咱们又是做暗杀的,再说还有主上的大业不是吗?门主不可能一直守在总坛不动地方,秋水姐忍心他每次出去办个事儿都还要时刻惦记着你睡得好不好吗?
做任务最忌分心,万一有个闪失,当真是会丢了命的,真到了那时,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竿子还真是没让她失望,稍稍打听便什么都说了,只是余小晚依然猜不透,十三岁杀人的究竟是原主还是穿越一号?不管她是谁,她显然是心悦莫非的,那么莫非呢?
竿子见她沉默不语,以为惹她伤心了,赶紧安慰道:“门主就是个榆木疙瘩,他当初不愿成亲并非不在意秋水姐,不过是不通男女之事罢了。他可不止对秋水姐你一人坐怀不乱,便是当日一同去花楼,他也没对哪个花娘起过心思,都是爷几个借机享乐,他个堂堂一门之主还得帮我等守夜。”
唠叨完,竿子才惊觉说秃噜了嘴,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小声说着好话。
“哎呦,好姐姐,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映夏,她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等你们成亲了就嫁给我,这要让她知道,指定得反悔!”
余小晚淡淡扫了他一眼,脸冷了下来,“你都有了映夏了还敢鬼混,真不要你了也是活该!”
竿子真吓住了,愁眉苦脸地跟在余小晚身后,不停告饶作揖。
“哎呦,我的姐姐呦!我对映夏的心天地可鉴!那日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见那花娘长的与映夏有几分相似,便……我该死,我有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求您了我的好姐姐,可千万别告诉映夏。”
余小晚一向不爱管闲事,吓唬了他一通也便松了嘴,竿子这才放下心来,继续捡柴。
余小晚转头遥望了一眼秦钟燕,她已挤到了玄睦身侧,也不敢叨扰他,只那么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痴迷的模样,何止情深,只怕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余小晚竟有些羡慕她,能够这么不管不顾地追随在心仪人身侧,不管结果如何,都算是幸福的。
而她……注定只能负了心仪之人,也负了心仪她之人。
她欠耶律越的,只怕再难还清,可她欠玄睦的,或许可以……试着还了。
微叹了口气,转眸再看莫非,他正在不远处处理刚刚猎到的野兔,火苗窜动,他的身影忽明忽暗,湛蓝的眸子认真专注,这般事事亲力亲为的性子,半点没有门主的样子,更不像魔教中人,倒像是名门正派的大侠,还是个颇为英挺俊逸的大侠,也难怪霓袖钟情于他。
那么他呢?他对霓袖究竟是何心思?有情?无情?
她希望他是无情的,毕竟霓袖……已经死了。
想了想,她抬步朝着莫非而去。
“这是要烤兔子吗?”
莫非一听是她,手下一错,剥皮的匕首险些掉在地上。
余小晚瞧了一眼那映着跳动篝火的刀刃,蹲在他对面,调侃道:“怎么?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吓成这样?”
莫非低着头举着刀按着兔子,怔了一下,才接着剥皮。
“无事。”
“你无事,我却有事,今夜我要与你睡。”
嚓啷!
莫非手中的刀直接搓到了地上,没搓伤手指已是万幸。
莫非依然没有抬头,薄唇抿了又抿,挤出一句:“不可。”
余小晚不满道:“为何不可?”
“主上。”
“主上怎样?”余小晚又向他跟前凑了凑,哀怨道:“你我可是要成亲的,我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日日与主上同裘,你竟一点也不在意?你……你该不会是根本不想娶我吧?”
余小晚不过试探一下莫非,却不想他脸色瞬间变了,握着匕首的手越攥越紧,突然抬头望向她。
“主上,封你,为后,如何?”
玄睦同莫非说要封她为后?
余小晚有些愕然,难不成玄睦真的认出她了?那他为何不直言?
还有,玄睦如此重情之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