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
他盯着看了几秒,总觉得逼真得紧,但也没多在意,手指一滑直接退出,回到了手机主屏。
前面的同学已经有三分之一进校车了,傅行知是班主任,也站在最前面指挥学生行动。
馥碗看了几秒不停砸落的雨滴,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小孩站着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两岁的宝宝有点眼熟,尤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但很多游戏广告都那样,做得花里胡哨的格外逼真,结果进去了就给玩家看屠龙宝刀点击就送。
馥碗仅仅是想了一秒就抛到了脑后,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过来。
侧过头,就见罗域撑着伞走过,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男人悄悄塞了瓶牛奶过来。
馥碗把小小的牛奶瓶塞进口袋,看着头也不回的男人,心说,他就不喝,喝了又犯困。
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所有人都上了车。
馥碗和陈一言坐在一起,坐下后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他没管,拿出小册子背诵。
谁知车往外开了一段,罗域过来了。
男人长得太高了,在靠近座位的时候得弯着腰。
陈一言本来正在打瞌睡,一看眼前一身纯黑色笔挺军.装,瞬间吓得睁开了眼睛,说:“教官好!”
罗域礼貌地点头,说:“陈一言同学,你父亲给你送了些东西,让陈教官给你留了话,你先去第一排跟陈景坐吧。”
“哈?我爸?”陈一言挠了挠头,不舍地看了一眼馥碗,说:“教官,我想和馥碗做伴儿。”
“做伴可以等到了营地,你们会有很多次合作的机会。”罗域平静地说。
陈一言只好纠结地点了点头,说:“碗,等会儿到了跟我一个帐篷啊。”
傅云墨从后面站起来,说:“陈二狗,你他.妈约了我的帐篷,还想上馥碗的?”
“噗!”高旭明一口水喷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找纸巾。
陈一言可不怕傅云墨,自闭地瞅了对方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根本不用猜就知道他爹给他留了什么话,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他好好军训。
馥碗等人走了,见罗域弯腰坐到了身边,就把牛奶塞了回去,说:“不喝。”
“昨天不是还喝了?”罗域关切地问,“要不然喝果汁?”
“果汁。”馥碗点了下头,解释说:“昨天喝了,想睡。”
罗域微微勾了勾唇,没有去拿果汁,反而把牛奶拧开了盖子,递了回去,压低声音说:“小朋友想睡才正常,你就是睡太少了。”
“听话一点,喝了。”
馥碗嫌弃地看着罗域手里的牛奶,伸手接过来,皱着眉一口气喝完。
罗域无奈地递了张湿巾给他擦嘴,说:“喝东西别总这么快,又没人催你。”
馥碗还没辩解,男人就又严肃地说:“习惯也不行,可以慢慢改,但不能不改。胃多重要知道吗?”
“嗯。”馥碗只好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轻声说:“等会儿睡了,你负责叫我。”
“这不是应该的吗?”罗域眸色温柔,又问:“刚刚给你发微信怎么不看?不耐烦用手机了?”
“哦。”馥碗想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罗域果然发了条消息,提醒他自己要过来。
他想了想,说:“以为是广告,没理。”
“嗯?”罗域正翻着馥碗的书,闻言侧过头问:“昨晚上贷款的人又找你了?”
“没。游戏的广告。”馥碗说。
罗域也没多想,说:“手机给我,我帮你设置。”
馥碗直接把手机丢过去,见对方关了一堆消息通知,便微微合了眼,准备睡觉。
他最近两天睡眠质量越来越好了,白天都能安心睡着,罗域更是恨不得他把以前缺的觉都补回来。
他闭着眼迷迷糊糊地睡觉,罗域在一边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会儿,等馥碗呼吸渐渐平稳了,才侧过头,看了一会儿馥碗。
这样沉默而专注的凝视似乎变得习以为常,那么将心心念念的少年每一寸肌肤每一种模样都刻进心底和脑海,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
校车开出市区,往郊外而去,路况差了起来,原本平稳行驶的车子开始摇摇晃晃,少年倚在座椅上的头也跟着一点一点,不太舒服地皱着眉。
罗域看了一眼窗外的路况,伸手小心地托住馥碗的侧脸,把少年快抵到车窗上的头转了过来,慢慢靠到肩膀上。
少年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有些痒。
馥碗睡梦里只觉得枕着的地方宽厚而温暖,带着熟悉的坚实,并不柔软。但或许是太习惯这个气息了,他潜意识里并没有抗拒。
车内过道另一边的诸清河轻飘飘地瞟了一眼低头看馥碗手机的罗域和睡着的馥碗,默默闭紧了嘴巴。
他身边是同样在补眠的熬夜看剧女孩姚凝凝。而前后座位的人因为座椅椅背太高了,啥也看不见。
很好,少了一则八卦。诸清河喜闻乐见。
罗域给馥碗的手机设置完消息通知,又删了些隐藏的垃圾软件,便准备放回去。
然而他把手机放回书包的下一秒,手机震了一下。
他垂眸瞥了一眼,解了锁扫了一下通知栏,什么也没有,便拿起来检查了一下。
当然他的检查和馥碗的有些不同,着重点在于检查有没有监.听.软.件或者病.毒。虽然对于实验研究各种高级器械的操控他了如指掌,但在现代化软件和程序相关的方面,他没有陈景那么精通,不能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做太过深.入的检查。
结论是没有。
不过,罗域同样发现了校园通app里面那个六边形的星星。可不论怎么点击,星星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搜索了一下最新版和原版校园通app的论坛界面,很快就发现了馥碗这个app的“与众不同”。
不过造成这种“与众不同”现象的原因显然不是单纯的病毒那么简单。
罗域盯着那颗六角星看了一会儿,眸色逐渐转深,却没有再做什么,直接退出,把手机放了回去。
校车开了两个多小时,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馥碗早就穿了登山鞋,拿好了登山杖,跟在队伍中间往山上走。
这边并没有下雨,山路干燥,并不陡峭,还算好走,只是外围没有围栏,走到半山腰之后恐怕就会艰难许多。
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罗域去了最前面带队,其他教官在中间,陈景则在最后。
馥碗体力好,爬山脸不红气不喘的,跟散步似的。
诸清河几步赶上他,爽朗地笑出一口白牙,说:“这座山叫绝期。”
馥碗眨了下眼,平静地看向前面的陈一言。
果不其然,陈一言有气无力地回头,“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