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素来温和的眼暗了下来。
“要是我有的话,你觉得你会有今天?”
思南的脸皱成了一团,张嘴呼吸着,可吸入的氧气越来越少。
谢尧不为所动,又掐紧了些,唇贴近思南耳畔,轻声道,“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更没人性的事。”
“坠楼不是意外,是我特意安排的,给媒体提供的病历也是假的。还有,车祸本不致死,是我特地在车上准备了些易燃物,以防万一。”
谢尧边说边用力,强烈地窒息感袭来,思南受不住,痛苦地闭上了眼,眼前隐隐浮现一道道白光。
她觉得自己离鬼门关很近很近了。
谢尧觉得差不多了,松开了手,坐回了原位。
思南没了支撑,失了力气摔在了地上。
她脸贴在地毯上,努力地呼吸着。
浑身难受,却分不清哪里更痛。
她疼的厉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面前这个人坏到了极致。
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谢尧神色如常地拍了拍皱起的衣袖,语调又变得温和起来,劝道,“有些话我不爱听,你不要说,说了,后果自负。”
思南头也不抬地喘息着,没回应他。
谢尧不在意地笑了笑,这不过是弱者的逃避罢了。
他忽而想起了自己的计划,脸上多了些笑意,提醒道:“听话,不要激我,你还有用,我不想伤你。”
思南听出了些言外之意,强打起精神,抬起头来,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谢尧舒展着身子,语气颇为惬意地说道,“你可以猜一猜。”
思南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想猜。
一看她没兴趣,谢尧起了兴,非要说个明白不可。
“来,我来给你点提示。” 谢尧蹲在思南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环岛项目。”
环岛项目?
思南瞳孔微缩。
是沈奂和谢卓安。
“猜到了,对不对?”谢尧笑着扶了扶眼镜,温声道,“放心,我只是看上了那个项目而已。”
他是个商人,利益才是他最大的驱动力。
谢尧回忆了一下近几个月的收获,说道,“说起来,你倒是挺有用的。”
思南不解。
谢尧心情不错,耐下性子多说了几句。
“因为你,我拿到了你爸的公司,打通了北城的门路。后来跟你爸一起创建了ST,拿下了游乐园项目。之后谢卓安为了找你还爆出了不少暗线。最关键的是,在不久后的将来,我会拿到一个已经注资了的大工程。你说,你是不是挺有用的。”
谢尧笑着拍了拍思南的脸,“难怪你爸总说你是个福星,我看他这话倒是不假。”
思南听完,一脸悲切。
“行了,你好好待着吧,过几天我就会把消息放出去,看看是谁先来接你。”
说完,门砰地一下被关上,整个世界又陷入黑暗之中。
思南两眼无神地望着这黑茫茫的世界,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福星?
她算什么福星啊?
她就是个祸患。
思南闭上眼,宁愿就此消失,也不愿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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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个对手戏也太难了吧。
长期待在黑暗中真的很容易抑郁……
入心25
25
谢尧下了楼,让管家把医生喊来给思南再做次检查。
毕竟,这可是他手中最好用的棋子。
肯定要好好照看着。
谢尧扬起了笑。
说起来,这多亏了谢卓安身边那位管家的反水。
要不是他,这棋也不会下得这么顺利。
谢尧靠着椅背,合上眼,唇微翘,轻敲着扶手,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这位大功臣。
沈奂到南城时,这里正下着暴雨,雨水如注,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花衬衫接到沈奂,先带他去殡仪馆将思南爸妈的骨灰接了回来。
回程,车内静悄悄的,沈奂出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去过现场对吗?”
花衬衫点头,“是的,我去过。”
“那是个什么情况?”
花衬衫回忆了一下,“去的时候,火势很大,来了消防,警察和记者也来了不少。”
沈奂眉头一皱,问道,“记者?他们怎么去得这么早?”
“据说是有人通知了他们。”
提起这个,花衬衫就头疼。
顺着匿名电话查过去居然一无所获。
真是见了鬼了。
沈奂看到花衬衫的表情,心中了然,问起了别的,“监控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机场出入口,车祸路段前前后后能调出的监控全都拷好了。”
沈奂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你确定这些监控没被人动过?”
这下可把花衬衫问住了。
“所以,不能保证,对吗?”
花衬衫一脸难色,如实以告,“是的,不能保证。而且…”
话说到一半,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而且你这样一问,我想起了点事,也许监控本身就有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沈奂问。
“之前组里有人提过,出口那几个摄像头位置不对,但我们往前翻了大半年发现他们一直是这样放的,所以没在意。现在想想那几个摄像头确实不对劲。”
沈奂明白了。
早在半年前,那人就布置好了。
但他们现在手里的东西不多,不管有没有用,监控还是要再看一遍。
也许能发现点线索。
昨晚谢尧走后不久,医生来了,见思南情绪不对,给她打了针镇定剂。
思南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算是难得的好眠。
醒来时,思南恢复了些精神,只是仍旧处在黑暗中。
沉郁的黑没有边际。
思南神色恹恹地半睁着眼,心绪平静,没了逃离的欲望。
这时,来了人。
大门敞开,光照了进来。
思南没去看来的是谁,她半眯着眼,望向天花板。
眼睛适应了光,她终于看清了天花板上的画。
是梵高的星空。
卷曲的星云让整片夜空都活了起来。
世界梦幻,带着炙热的爱。
狂热藏在扭曲的笔触下生长,似要冲破掣肘奔向自由。
他最后自由了吗?
是去了另一个地方吗?
那里怎么样?
思南想起了陈父陈母。
眼神黯淡。
那他们呢?
他们去了那里吗?
会过得好吗?
“如果我是你,我会努力活下去。”
陌生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思南眼微动,是医生在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