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眸子,神情落寞:“我初到扈郡时……才十三。”
即便这时候的人们大都早熟,十三岁依然是个过于生嫩的年纪。还没有长成的少年身体即使勉强披上甲胄,提起长刀,依然不如成年人来的强健有力。
若无人护着,太容易夭折了。
符骞没继续往下说,但连微听这个年纪,就能想到这两人在符骞的少年时期占有怎样重的分量。或许如友、如兄,亦如父,是相扶持相依靠,一路磕磕绊绊从最底层爬起来的同伴。
这段时间的相处足够她明白符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这样的背叛,远比外人看起来的更加难以承受。
可她做不了什么,他们这些外人……都做不了什么。
或者以前甚至没有人能够看到这样的符骞——他提酒上屋的姿态熟稔又寻常,像是做过无数遍,整整一个白天,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异色。
若她不是一时起意上来看看,或许这人就像以前一样,独自饮两坛酒,仗着年轻的身体足够强健,放任自己幕天席地地睡过去。
然后在第二日一早,又是那个稳健锐利的将军。
连微觉得自己胸口有些窒痛,她伸手安慰性地按住男人的肩臂。男人沉默着又把她拉进怀里——连微分不清他是不是真醉了,但若这样能稍微使他好受一点,她也不深究了。
由着他把自己当一回抱枕吧。
一开始的凉意被很快被焐散,相贴的薄薄布料下,人体的热度在冬夜里很舒适。连微上来前本就在准备就寝,这会儿这么安安静静地被抱坐着,很快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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