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决定了,可俩人一个赛一个的冷静,好似决定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路边一条被碾碎的杂毛虫。李元羲颇为狐疑:“您不觉的我做错了?” 贺老慢腾腾的洗好笔,还有闲心拿毛巾擦了擦,抬目轻轻一瞥。“你既然已经动手,再追究也于事无补。之前不说,现在来说,你心里已经有了定义,我再多言,又有何意?” 李元羲抿唇,摸不准对方心思。 贺老把练字的东西收拾好,慢条斯理擦好手。“还有事?” 李元羲一怔,转身往门口走去,临出门时回头说了句。“我即是错了,但我问心无愧。他该死。” 贺老视线暗含警告。“但决定一个人生死不是个人意愿,而是法律。李先生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实在来不及了,明天粗长第52章 三针为魔 这正是贺老担忧的地方, 李元羲医术极为诡异, 如果某些观念还过于薄弱,那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界线。就拿沈念这件事来说吧,今天他能凭杖自己诡异手法给沈念下这样的黑手,那么它日必定也会在某时某刻重演。当然,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开始,贺老也不想再多说对错,不过唯有一点让他欣慰的是,对方能主动跟他说这件事, 代表已经意识到这点。 想到这里, 贺老收敛心思抬手就拨出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 那头接了起来, 传来陈老中气十足的问候声。 “贺老这时候打电话, 还没休息?” 贺老笑了笑:“陈老都没休息我怎么敢休息?现在有没有空?我过去趟?” “这时候?” “对。就这时候,还麻烦陈老叫上程舟,有件事需要他说一下。” “好。我等贺老大驾光临。” 挂上电话,贺老再拨出一个,不等那边说话, 直接吩咐:“现在过来,我们去陈老家一趟。” 贺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正是如此才更让人犯怂,贺建成半个字不敢问,麻利起身。“好。我这就过来。” 两个电话打完, 贺老去复健室打断贺藏锋:“换件衣服。我们去陈宅。” “好的,爷爷。”贺藏锋麻利松开拳套,汗衬一脱去浴室冲了个战斗澡,带着一身还未擦干的湿气上了红旗车。红旗车低调驶出贺宅,半路接到贺建成,一路平稳驶入陈宅。 陈老在客厅迎了迎,程舟一看这阵势,心里怂的好有一比。俩家关系亲近那些客套话也不说了,一行人直接去到书房落座,贺老冲贺藏锋道:“藏锋你去泡茶。程舟你坐。” 原本打算去泡茶放松下的程舟这下更紧张了。 看对方一幅受到惊吓的模样,贺老笑安慰句:“别紧张。就是问你一件事。” 深知这些老一辈谈笑间刀光剑影的程舟紧张的几乎僵直。 陈老瞪他:“出息。” 程舟咽下口水,敢怒不敢言。贺老抬手示意下:“不怪他。这件事情说起来是因为芝兰而起,程舟也是为了给芝兰出气,要怪只能怪我家芝兰。” 一路上想问但见贺老神情不敢问的贺建成拧眉:“这件事跟芝兰有关?爸,到底发生什么事?” 陈老也是莫名,直接开口:“有什么事贺老就直说吧,这里也没外人。” 贺老手搭着拐杖,沉吟了下,也不卖关子道:“那天在吴宅,李先生让程舟把沈念引到后花园,借机下了黑手。” 程舟顿时头皮都要炸裂,面对陈老视线,只得一五一十把怎么打电话引沈念的事详细又详细的说了,说完讷讷开口:“李哥说只要我把人约过去,沈念在后花园呆的时间统共也不过五分钟,他就发信息说是‘已经成了’,后来我去问,怎么动的手没说,只说他在沈念体内藏了根针。” 说到这里,程舟想起那天李元羲神情,还不自禁的哆嗦下。旁人也是神情莫名,程舟继续道:“我问过那根针会不会被查出来,李哥说不会,说只有半针,就算沈念被碾成碎碴都难以察觉。我就问沈念会不会一下子暴毙,他说不会,只要以后修身养性、戒骄戒躁,或许能少受点罪,反之,就当还债。我还问怎么个还债法,他说我以后就知道了。”程舟咽了咽口水,胆颤心惊:“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陈老:“这件事你还跟谁说了?” 程舟指天立誓:“我谁都没说。连芝兰我都半个字没说。” 陈老丢他个‘还没蠢到无药可救’的眼神,贺老手搭着拐杖,沉吟开口。“我跟陈老电话之前,李先生跟我说这件事。说按沈念的行事脾性,不出半年,要么疯,要么死,没有第三种可能。” 程舟顿时呛了茶,瞪大眼睛:“李哥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只是收点利息,怎么就不是疯就是死了?!” 陈老亦是侧目,整件事都有股云雾遮掩的感觉,没急着下定义,转而问程舟:“在吴宅那天,芝兰跟沈念到底因为什么事发生争执?” 程舟满脸茫然:“芝兰就跟我说是沈念先撞他的,难道不是?!” 如果就因为普通的推撞李元羲就下那么重的手,好似也牵强了点。这正是陈老疑惑的地方。 贺老叹气:“说来亦是耻辱,也不怕陈老笑话。沈念对芝兰的心思不纯。之前开瓢那次,便是沈念借醉酒与芝兰说了些污言秽语,你也知道我家芝兰心高气傲,历来眼里揉不进沙子,沈念不纯的心思足以把他气疯。” 陈老默然,贺建成脸黑的滴水,程舟嘴张了张,一幅被砸到失言的模样。半晌暴燥起身:“卧操!沈念那王八蛋既然有这种腌臜心思?!他怎么敢?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闭嘴。坐下。” “爷爷,” 陈老移来视线,程舟不情不愿坐下,贺建成脸黑的滴墨,做为亲爸,谁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成为被别人恶意意淫的对象!特别是沈念那种私生活糜烂,品性败坏的人,再想到俩人自打出生就不对付的事迹,用膝盖想都知道沈念在意淫时绝对是抱着满满恶意,说是不纯,或许更该说是折辱! “爸,”贺建成抿唇:“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这是打算给儿子找回场子了。 贺老不语,陈老道:“难怪上次芝兰开瓢一事,沈老头最后会雷声大雨点小,原来是知道自家站不住脚。” “沈老头历来做事不留退路,上次不了了之我便有了疑惑,还是吴宅那次回去后我逼问藏锋才知道这事,他俩还想瞒着我不想我担心,” 陈老劝了句:“他们也是孝顺,不想你动气,” “我明白。只是这种事断没有让芝兰受委屈的道理。陈老,如果沈念只自己有心思不附于行动,或者是单纯的暗恋心思,我都不会计较,但沈恋既然敢宣之于口,付于行动,那便断断不能容。” 沈念如果只是默默把这种心意深埋在心底,没人会知道,自然也没人去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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